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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曹氏,直挺挺往后栽了下去……

天气渐渐回暖了,街边的杏、梅、李、桃各树携着春日的消息,渐渐有了花骨朵儿。

晓珠眼见着花开了,内心也欢呼雀跃得紧。听说曹氏气得又卧床不起了,只淡淡笑了一笑,不再去理会她,专心研磨一些新的吃食,既为着答谢吴瑜,也希冀日后把铺子做大。

有道是,“以我著物,物皆著我之色彩”[1],明明春意盎然,看在裴屹舟眼里,却成了愁云惨淡。

冬青打起帘子,端上两碟子糕点进了屋去,正见了裴屹舟捏着一封信在看,愁眉不展的模样。

冬青小心翼翼道:“大人可是在为北境之事烦忧?”

裴屹舟道:“北境葛勒虎视眈眈,天一回暖,必将滋扰边境,如今圣上龙体欠安,驻守凉州的是昌王,只怕情况不妙……”

“昌王不是足智多谋吗?”

裴屹舟冷笑了一声:“也可说他阴损狡诈。”

冬青又道:“这等大事,自有朝廷谋略,我们都来了锦官城,又何必掺和?”

裴屹舟叹气:“这世间的事儿,都是千丝万缕联系着,没有择得干净的。”

“昌王驻守凉州,不管打不打仗,定会向朝廷讨要军饷、粮草,西安府的良王是他宿敌,自然不会给。如今,已经有人向昌王进言,要调锦官城的粮食去。”

冬青惊得张大了嘴巴:“这千里迢迢的,如何能调?”

“路途千里,也挡不住人心的贪欲。这些粮食真是送去打葛勒的也倒还好,只怕昌王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腰包,与葛勒勾结一起,做出打仗的样子,调了军需去,再瓜分了。”

冬青少年心性,气上心来,把盘子往桌上一放,“嘭”的一声。

“怎么能这样?!”

裴屹舟看他脸都气红了,心道:

他年纪还小,不知“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2]的道理,又见他盘子里装着几块月亮形的糕点,淡黄色、松松软软的,很是好看,便嘱咐了他方才的事儿不可告诉旁人,便把话头转了,问道:“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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