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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后来,这位高高在上的公主终于去了,自家小姐已被她训得成了标准的大家妇,严肃呆板,侯爷身边又早有了一群莺莺燕燕,早把自己的正头娘子忘了。
秦嬷嬷一想起当年这位公主折磨她家小姐的阴损招子,就咬牙切齿,诅咒公主在地底下小鬼缠身、没入畜生道。她很是气了一番,才平复了心情,对晓珠道:
“你考虑得也有理。只是,如今这世道,终身不嫁,日子有多难过活,你怕是现在还想不到。尤其是,你开铺子,还得日日抛头露面。像前日侯望儿闹事的那些,日后还不知有多少。”
“现在我们在这里,还能有一二照顾,可少爷他要找盈盈小姐,总是要走的,到时候你孤零零一个,恐会被人欺负了去。”
晓珠沉默不语,秦嬷嬷说得也是有理的。她想逃避了嫁作人妇的麻烦事儿,就必须得承受终身不嫁的危险与苦楚。这是世境风向,不是一个人心智如何,就能抗衡的。
秦嬷嬷沉默半晌,才想了个折中的法子:“不若,我替你去见见那曹氏,就先只见见,别的什么也不说。”
晓珠正往炭盆里丢橘子皮,满屋都是又温暖又清新的香气,她拍了拍手,下了决心:“谢谢嬷嬷,我也同您一起去。”
既然要见,当然是她自己见了更好。若曹氏不好,倒也罢了;若曹氏是好的,就算不与之结亲,为着阿章这层关系,以后也该多走动走动。
……
几日后,裴屹舟推门时,恰巧见了秦嬷嬷举着把油布伞,出了院门。他瞧了瞧天上纷纷扬扬的细雪,问身侧的冬青:“这么冷的天气,嬷嬷上哪儿去?仔细冻着了。”
冬青嘿嘿一笑:“嬷嬷牵红线、做好事儿呢,上东兴楼去见阿章的娘啦。”
裴屹舟眉头一皱:“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媒婆来过了?”
冬青并不知道就里,只记得前几日是来过一个胖乎乎的老太太,又自己在脑子里瞎编乱造了一番,张口就道:
“来过了,约莫有三四天了。前些日子我要给您说,才说了‘晓珠’两个字,您就说不要听,我就没说了。”
裴屹舟“哦”的一声,踌躇了一阵,面上仍是平静无澜。
良久,他才道:“昨天晚上,院子里有野猫叫,就在东墙根儿那边,你听见没?”
冬青也不知,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哪里来的,只把头摇得拨浪鼓一般:“没有啊。昨晚上下着大雪呢,野猫都在窝里待着呢,甚少会出来。大人是不是听岔了。”
裴屹舟淡淡一笑,三分无奈、三分自嘲,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他接过冬青手里的大氅,往身上一披,就投身进了散乱如珠的细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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