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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屹舟又道:“吴桂花,你的儿子好好的在后衙坐着,你还不放心,还要替他们隐瞒吗?”

正说着呢,晓珠便见得,从昨天下午就没露过面的冬青,抱着个小男孩儿,上了堂来。

那小孩儿大约只有一岁,站在地上,还走得不太稳,瘦瘦小小的,穿一身补丁粗麻衣,一看便是穷人家的孩子。他嘴巴粘着些红红白白的粉末,手里还拿着个吃了一半的樱桃糕呢,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娘——”

张吴氏登时眼泪就下来了,虽是伤心,那双死气沉沉的脸,却陡然间活了过来。因手被捆着,只好拂过身去,亲热地用面颊蹭着儿子毛茸茸的脑袋。

晓珠看得呆了:张吴氏竟有一个儿子?岂非是胖婶儿的孙子?可看她那副样子,分明只有惊讶、恐惧,哪里有半分和张吴氏一样的舐犊之情?

不多时,又有衙役噔噔噔上来,推搡着一个和胖婶儿一样五花大绑的老头儿。

那老头儿瘦骨嶙峋、贼眉鼠眼的,两只眼睛鱼泡儿也似的,下面还挂着两个硕大的黄眼袋,一看就是劳碌过度之人。

他同胖婶儿一样,见了官,立刻便要喊“冤枉”,不料被身后的衙役一脚踹在膝弯上。他“扑通”一声,跌在了地上,正正儿和胖婶儿跪在了一起。

裴屹舟冷笑:“张氏夫妇,服食销魂散、掳弱女幼子,还敢欺诈到我的头上、将销魂散下到我家里来了,实在胆大包天!”

原来,自半年前胖婶儿公爹死了,她那吃软饭的丈夫、不成器的儿子便没了人约束,日日父子相约,同去镇上会半掩门子,还都染了销-魂-散之瘾。

她儿子本就体弱,日日榨-精-取-阳,不多久,一命呜呼了。胖婶儿又是伤心,又受了丈夫蛊惑,也染了销-魂-散。这东西又不便宜,两夫妻日用夜用的,没多久就掏空了家底儿。

两人一犯了瘾,便什么也顾不得了,偷鸡摸狗,什么事儿都做。

时逢山里的吴桂花新寡,只有个小儿子一起过活。一日,胖婶儿见了她,忽然想起在裴家的旧事,深觉偷偷窃窃来的钱又少又慢,想直接干场大的,去卷裴家的钱财。

她便振作精神,伙同丈夫,一通谋划,扣了吴桂花的儿子,逼迫她就范。

她原想以销-魂-散作调料,必定能在厨艺上胜了晓珠,便能留下徐徐图之。哪知县令偏心偏得太甚,判了晓珠赢,她不得已提前使出了后招,让吴桂花冒充俞盈盈。

她以前虽在裴家干了几个月,却甚少与这位县令大人接触,只觉得秦嬷嬷老、裴灵萱小,都是些好糊弄的。又因了销魂散发作,急需用钱,也就恶从胆边生,顾不得那么多了,脑中已然做了无数发财的迷梦,哪里知道,一眼便被看破了。

堂上端肃威严的县令大人,一声冷喝,定了她二人的生死:“张氏夫妇,各打二十大板,死则死矣,生则流肃州,终年不允返。”

肃州是北境,终年苦寒,且常受北方少数民族侵扰,连他们这等山野乡民也有耳闻。他们去了那儿,定是入了采石场,常年劳作,直至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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