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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从得知沈家真相那日起,便预料到了,世人长日无聊,惯会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她肯定会有一段难捱的日子。但今日被胖婶儿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污蔑,她还是气得不行。
眼见着胖婶儿嗓门儿越来越大,逐渐有路过的人往这边指指点点,晓珠又急又气,简直想捂着脸逃开,心底却有句话在不断回荡:“只要你自己不看轻自己,便没人能轻贱得了你。”
她在默默念了几遍。到第三遍时,已经不那么气了,松了手——方才狠狠掐自己,掐出好些红印子,方才气昏了不觉得,现在人清醒了些,感觉得到疼了。
到第六遍时,晓珠看胖婶儿叉着手,趾高气昂、一脸小人得志的模样,已经在当笑话看了。
晓珠可不想让她这样得了意,便也笑了:
“我不知道胖婶儿指桑骂槐的在说谁,只知道咱们如今同在县令大人家里做事。大人与秦嬷嬷都清贵的很,最不喜市侩势利、乱嚼舌根儿的人。”
“我是什么样的人,他们都知道,胖婶儿你是什么样的人,他们也知道。若你今日在大街上嚷嚷得起了势,事情闹大了,不知道你还有几天工钱可领!”
胖婶儿来裴家本就是混银子的,一听这话,登时蔫了,低声骂道:“小油嘴,我不与你争,明日咱们见真章吧!”拖着张吴氏就走。
张吴氏还频频回头,眼里有些哀求,似乎是在向晓珠告歉。
他们走远了,周围也没人再指指点点了,晓珠也脚步如飞,回了屋子。她把装食材的竹篮子放好,关门插锁,把头蒙在被子里,才允许自己滚下泪来。
晓珠呜呜咽咽地哭了一会儿,感觉心里畅快多了,这时候,只听外面有人说话。
裴屹舟快步走回家,问骑在门槛上翻花绳的裴灵萱:“晓珠呢?”
裴灵萱吃了一惊:“哥哥怎么现在回来了?不是说明日休沐,今日公务繁忙吗?”因为她每天至少得干三五件“坏事”——自以为行侠仗义却惹人生气的那种,所以最怕裴屹舟这样搞突然袭击。
裴屹舟冷声道:“少废话,回答问题!”
裴灵萱怕了,茫茫然道:“不知道啊,一早上都没看见。”
裴屹舟抬脚便走,到了晓珠屋前,推了推门,竟推不开,忽的飞起一脚,似乎想把门踢开。
可他这一脚还没踢到门框上,门就“吱溜”一声自己开了。清隽端雅的裴县令,一脚踢了个空,差点儿没站稳,摔个狗啃泥。
晓珠惊道:“大人在干什么呢?”
裴屹舟站稳了,掸掸衣摆,认真看了她一圈儿,柳叶眉、樱桃口,唇红齿白,杏眼桃腮,一切都好好的,他便轻咳一声,道:“啊,无事无事,最近不太平,强盗、小偷的多,我试试这门结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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