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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怀里抱着满满一捆干草。
可能因为他从未做过这种事儿,不得技巧,又抱得多了些,竟然一路走一路掉。偏偏他自己还不知道,一脸的“正气凛然”。两相对比,那模样,滑稽极了。
尤其是,他眉毛上还挂了一片儿小叶子呢,虽然不损他的清贵之气,到底添了些活泼,使得这位或清贵或冷肃的县令大人,一下子从天上掉回了人间。
晓珠莞尔,这样的县令大人,真是有趣儿!
裴屹舟三两步进了屋子,将干草铺在了地上。
晓珠已然知道了他的意图,她原想等她收拾妥当,自己去铺干草的,又见裴屹舟已经寻了个竹竿,隔在了干草地铺与竹床之间。
他道:“晓珠睡床,我睡这里,我的官服不能有褶皱,正好挂在竹竿上,做个屏风。”
因着说话,两人站得有些近,火光明明灭灭的,把影子投在墙上,看起来像是交叠在了一起。
晓珠咬住嘴唇,面露难色。
裴屹舟立刻退了一步,拉开了二人的距离,一脸的“正气凛然”:“晓珠放心,你在我心里,就像灵萱一样,都是小妹妹。”
晓珠连忙摆手,慌里慌张的,把手里的巾子都弄掉了:“不不不,大人误会了,我是说我睡地上,我以前经常上山,睡地上都习惯了,您是贵人之躯,怎可……”
裴屹舟原本笑着的,语气也十分温和,一听她说这几个字,立即皱起了眉头:“不行!”
他的语气生冷些了,有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大家都是一样的,哪有什么贵贱之分。你是姑娘家,身子弱些,睡床是理所应当的。”
晓珠心下奇怪,县令大人与沈家公子可太不同了。沈家公子们天天让她们安记自己的本分:主是主、仆是仆;县令却说,人与人之间没有贵贱之分。
但县令大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又从方才眉毛上挂着树叶儿的滑稽人间模样,回到了天上。
晓珠不敢再说此事,只好接受了他的安排,吞吞吐吐道:“那边有褥单,是我从家里带来,大人可铺在稻草上。”
晓珠爱干净,知道要在山里过夜、睡别人睡过的床,特意带了两条褥单,预备一条铺、一条盖的。
她说完立马上了床,侧卧面向墙壁,先盖了一层自己带来的布,再用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
裴屹舟早背着身子站着了,知道自己又把小姑娘吓着了,也有点儿后悔,柔声道:“知道了,晓珠快去睡吧,乖乖的。”
一边说着,官服已经挂了起来,两人之间便被挡得严严实实的了。
他当真用了几分哄小妹妹的语气,又说了几句“要盖得紧实些”“晚上不要踢被子”之类的话。
晓珠咬着唇听了,心又软了几分,良久,终于鼓起勇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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