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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家,虽然大人们宽厚,她们随时也是低着头,缓步而行,不可显出半分急躁来。在裴家自不必说了,秦嬷嬷总是嘱咐她,走路要娉娉婷婷、袅袅媚行。
只是现在,她自由了,谁的话也不必听了!
整整一个半时辰,从早晨走到中午,到了一家名为“来福”的客栈门口,她才停下脚步。这里是城北,距离裴家已经很远很远了。
晓珠开了一间上房,房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她深深地舒了一口气,紧绷了多日的心弦终于放松。
随意吃了点午饭后,就连连打哈欠,困意上来了,倒在床上就睡着了。在裴家,成日惴惴不安,连一个好觉也没睡过。
而这一睡,就是整整一天。
隔壁有些“咚咚”撞击木板的声音,吵醒了晓珠。她揉着头坐起来时,月亮都出来了,挂在窗棂上。她心情好极了,看着了一会儿,似乎觉得连圆圆的玉盘都在冲她笑。
睡饱了,就去找好吃的!
然而,晓珠刚弯腰套上绣鞋,便听见隔壁有奇怪的声音传来,哼哼唧唧,有男声,也有女声,还有床-板的撞击声。
晓珠的脸腾一下就红了。
她都快十五岁了,虽不明白具体细节,但大致上还是知道的。以前三公子年纪小,与她们年轻婢子最能玩到一块儿去,总与她们说些没羞没臊的话。
初时的害羞之后,晓珠握紧粉拳,有些气恼。
她明明是出了五十文的大价钱,让掌柜的开一间清静的上房的,怎么还有这些污七糟八的事儿?!
可现在已是晚上,只有等到明日再换客栈了。她这样一个小娘子,万万不敢孤身出门。
不止如此,中午她进门的时候,一副忠厚模样的掌柜的也提醒她,一个人要注意安全。
晓珠想了想,动手改了改自己模样,去楼吃饭时,已变作了个脸色黄黑、还有好些麻子的丑女模样。
岂料,“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1],风波还是起了,只事儿主不是她。
客栈一楼正厅里,两名五大三粗的汉子正在骂客栈老板:“这什么破玩意儿,一股子土腥味儿!”
姓李的老板连连道歉:“对不住,咱们厨子手让滚油烫了,现下只能凑合凑合。”
一汉子将筷子摔在地上:“凑你-妈-的!老子来吃饭,不是来吃凑合的!没厨子,还是早日关门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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