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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暄暄——”封眼垂下眼，指尖轻轻蹭过她泛红的眼尾，倏地问道：“恨我吗？恨我把你弄坏成了这副模样吗？”

赫连暄挂在他身上，脖子微微后仰，直直地看着他，“那你呢？恨我吗？”恨我一次又一次的背叛你，像菟丝子一样扎根在你的血肉里，甚至不止一次险些害死你。

“恨我害得你陷进了陵城的研究所吗？”赫连暄一字一顿，问得认真。

那一次，她再见到的封野像半人半鬼的骷髅架子……尽管后来他身上的伤势顺利恢复了，但是，非法实验在他身上造成的不可逆伤害，却是永远无法恢复了。

就像他的木系异能再也无法作用到他自己的身上一样。

“嗯。”封野不避不让地回望着她，眸色淡染笑意，“恨，恨得想将你嚼碎了吞进肚子里。但谁让你老公太没出息了呢，我爱你啊，暄暄。”

也就只能，抵死纠缠一辈子，两辈子，生生世世了啊。

“我么，倒也不恨你。”赫连暄用额头撞了他一下，心跳失常了，但暄姐可不会被几句甜言蜜语就哄得晕头转向，“但有些惩罚，我是要讨回来的。”

不道歉，也不道谢，因为他们谁都不需要。

赫连暄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挣开他自己站稳，就将他打发了出去，“唔，你去忙你的吧。”

柔声细气，甜糯娇软，撒娇似的调子。

“……”

封野在外面站了一会儿，轻笑了声，便真转身去忙自己的了。

大雪逐渐下成了暴雪。

泡完澡的赫连暄容光焕发，神采飞扬地换了身外出的衣着，就顶着风雪溜达去了隔壁别墅。

书房里。

华宇泰百忙之中抽空伸长脖子，瞄了一眼倪蔓面前的电脑屏幕——大开大合的风势横贯苍穹，赫连暄御风而下，从容潇洒又气势磅礴，强大如云端俯视人间的神明，纵横疆场，一往无前。

“蔓姐。”华宇泰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你这算人设欺诈吗？”

镜头里赫连暄的侧影、扬起的发尾、划过的衣摆、冷冽的眉目……在倪蔓剪辑出的氛围里，她俨然变成了一个沉稳威严，高山景行，令人仰望敬畏，从心底颤栗生寒的强者——请问，除了最后的‘强者’两个字，前面的形容词跟他们团长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身为榕城基地的城主，高高在上的距离感和神秘感有助于基地的团结建设。”倪蔓抬眸看了他一眼，眼神坚定，义正言辞地说道：“一切解释权归黑蝎子佣兵团所有。”

“……”华宇泰嘴角微抽，倪蔓这副自欺欺人的模样也是熟练的让人心疼了。

“怎么了？”

书房的门大开，宋思晴径直走了进来，她一边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书桌上，一边说道：“这些是最近在基地里收兑到的中阶晶核和能核。”

“团长应该会很高兴吧。”倪蔓看了一眼，唇边勾起浅笑，“酷寒是个好气候，很适合像团长这样手里拥有大量物资的人收敛资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