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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它打滚的地方，枝杈尖的藤蔓刺破它表皮的小水泡。水泡里的液体四溅，被沾粘上的藤蔓攻击仿佛静止了一般。

联想到刚刚康巡的叮嘱，霍进七挑眉，“它挺阴险啊！”

第一眼见到四脚怪兽的时候，霍进七还没觉得它多难搞，只觉得危险，可现在她突然发现，眼前的四脚怪兽竟学会使计挫敌。

太不可思议了。

“它会赢。”康巡指着四脚怪兽，眼神中杀意一闪而逝。

“怎么回事，刚刚它…？”

“吃了人脑。”

“人脑……”霍进七低声喃喃。

猛地想到被鬼藤绞杀的大汉，霍进七表情微妙。

说是恶心，也不全是，说是厌恶，也没有，莫名的悲伤让她整个人都沉浸了下来，再没跟康巡玩笑的心思了。

本以为霍进七还会在唠叨几句气人的话，可等了半天都没有。

康巡诧异，看向突然沉默下来的霍进七，问：“你不好奇吗？”

“好奇什么？”

“它是什么东西。”康巡指尖上的满月旋转着，飞射出来的红丝越积越多，交错缠绕着，却不对四脚怪兽进行攻击，而是冷漠地看着它和鬼藤做最后的争夺。

“是什么？”霍进七配合地问。

难得康巡有强烈的倾诉欲，她不会逆了他的意，只是莫不在意的模样，还是暴露了她此时的心不在焉。

“无脑兽——”康巡沉默片刻，“它们都是。”

“无脑兽？”头一次听到这个词，霍进七倍感陌生。

“飘荡在空间乱流里的生物都叫无脑兽，它们生来便无灵智，按习性生存，喜食大脑。”康巡意有所指地看向霍进七的脑袋，补充道：“越是聪明的大脑，它们越是无法抵抗。”

霍进七端着肩膀，指着还在绝地反扑的鬼藤，“既然如此，脑袋已经被那四脚怪吃了，那它们还折腾啥呢？！”

“鬼藤的脑袋，它也想要。”

“弱肉强食”，霍进七清楚，最后不管是它们哪个侥幸胜了，都有康巡在一旁虎视眈眈。

远处，四脚怪兽终于利用自己的优势把鬼藤拖个半死，一口咬上了鬼藤的根茎，“咔嚓咔嚓”的咀嚼吞食。

一瞬间，霍进七脑海里类似的画面一闪而过，好像有什么东西让她捕捉到了。

她突然问道：“你是怎么确定它们是不是无脑兽的？”

“看到藤蔓上类似‘γ’的符号了吗？”

“嗯。”霍进七点头。

康巡解释道：“那个符号是空间力量挤压导致的伤口，从伤口的深浅程度和数量的多少，能大致推测出来无脑兽在空间乱流里流浪过的年限时长。”

霍进七表情精彩，“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也在空间乱流里流浪过？”

被卷进这个星球醒来后，她一身伤，都是那个符号，尽管很快就好了，可想到无脑兽，她很不想和它们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