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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妮娘不咋喜欢香茶,每到晚上她就叹气,如果五年前她没让香茶喝她的奶该多好?
她女儿二妮就是奶喝少了才长得不俊,还呆头呆脑的。
丁大嘴呲溜喝下一口热粥:“是香茶哭嘞,一大清早就哭,这孩子真聪明,知道有了后娘她没好日子过,等着吧,她这一哭,赵老三二婚肯定没戏了。”
二妮娘最烦有人说香茶聪明,一说香茶机灵,她就无端郁闷的想起自己那蠢笨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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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里,香茶将头埋在赵老三的怀里,悲痛的嗷嗷哭鼻子,赵老三抚摸着女儿柔软的头发,然而左哄右哄都不管用。
直到赵老三哭笑不得地发誓这辈子都不再续弦,香茶这才打着哭嗝歇了。
有人过来问,问香茶痛哭是不是病了。
赵老三将柳媒婆被女儿打走的事说了,旁人一听,有乐呵夸香茶的。
“小孩子眼睛贼精,她呀,怕是在柳虔婆身上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这年头讲究盲婚哑嫁,柳媒婆靠着三寸不烂之舌乱牵红线,白的能说成黑的,害苦了好些男男女女,里头肯定也有人命。
赵老三颠了颠紧抱着他脖颈不松手的女儿,暗道说得在理。
这二婚还是算了吧。
也有人拿鄙夷的眼神看着香茶:“管东管西还管你爹娶媳妇,亲生娃拦着不让娶说得过去,一个抱来的野种…”
“咳!”赵老三捂住香茶的耳朵,沉着脸瞪说话的人。
那人砸吧嘴嚼着生红薯不再说。
听到柳媒婆告状的石翠菊偏偏这时候过来了,上来就骂香茶有心眼,只顾自己快活,不心疼她爹养三个娃的辛苦。
骂到最后上手打,赵老三躲了过去,打不到人的石翠菊干脆往地上一倒,开始扯着嗓子哭嚎唱大戏。
“造孽啊,我的命咋就这么苦嘞…”
闻讯匆匆从隔壁大队赶来的钱桃花恰好看到这一幕,心知周寡妇进门的事泡汤了,当即扭着腰回家去报喜。
院子里,赵老三抱着香茶径直进屋,又指使赵枝繁去拉人起来。
石翠菊这人撒泼打滚有一手,你越搭理她,她就越狂,但又好面子,所以赵老三不搭腔,索性让儿子去。
赵枝繁哑巴,性子冷,和石翠菊这个奶奶处得很一般。
他拉了拉他奶,拉不起来,那就不拉了,就这样站在院中居高临下的睨着在地上打滚的石翠菊。
一抬头看到孙子的冷冰眼神,石翠菊老脸涨红,心肝儿随之一颤。
两个双胎孙子长得太像她死去的男人,尤其是大孙枝繁。
紧抿着嘴,眼神无波的注视她时,她心底有股说不出上来的惊悚滋味,就好像她撺掇老三二婚的原因被人看了个透透彻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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