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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构内部组织学习。主要是利于业余时间,不影响正常工作。集体讨论时也相对平和,都是外交人员,涵养和分寸要有,言辞激烈的是极少数。
田小苗很少发言,都是听同事们长篇大论。即便站起来,也是随大流说几句。她是个翻译,没有必须要表态的。
江黎明也一改往日,很是低调。
父亲叮嘱过,要“少说话,多做事”,尤其是赶上运动,谨慎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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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六六年,就这么过去了。
工农业产总值继续增长,运动带来的影响尚未体现出来。
到了“春节”前夕,田小苗终于有了假期。
她跟江黎明一起回京述职。
当提着手提箱通过闸口,映入眼帘的是红色的标语,鲜艳的五星红旗。到了火车站,不分男女老少,满目都是草绿色的军装,热情洋溢的面孔,生机勃勃的景象。
上了车,青年学生居多,十七八岁,穿着绿军装,戴着军帽,呼啦啦地挤了大半截车厢。一路上,喊着震耳欲聋的口号,欢快地唱着歌儿。
在这种氛围里,不冲动是难免的。
有学生代表请江黎明过去,跟他们一起喊口号,背诵语录。田小苗也翻开红册子,聚精会神地看起来。
这场运动,是思想文化层面上的。
解放思想,打破旧观念、旧习俗,打破一切特权。要说,出发点是好的,是号召广大人民进行一场思想上的革命,破除几千年来一切剥削阶级对人民所造成的毒害。例如,封建习俗、官本位思想等等。
但走向不是能控制的,并且容易被利用。
可不管怎么说,经历了这场洗礼,普通民众的思想发生了变化。谁有理就听谁的,敢提意见、敢辩论。谁再扯封建迷信那一套,会被纠正。干部能上能下,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这种认知上的改变,几十年后依然会产生影响。
对此,田小苗有了新的认识。
思想上的解放,就像埋下了一粒种子,会生根发芽。到了关键时刻,就会做出某种判断,形成一股力量。
一路北上,赶到京城。
初春时节,气温零下七八度。
田小苗和江黎明系着围脖、穿着毛呢外套,在车厢里不觉得,可一下火车,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
“哎呦,好冷啊!”
田小苗缩着脖子,加快了步伐。
江黎明也跺了跺脚,把毛呢领子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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