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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师写了信,说米国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好,被调查不说,还差点受牵连。他不晓得何事能让一个学者受到牵连?
张淑娴晓得阿坤的变化,为他感到高兴。
儿子不在身边,她把阿坤当成了自家孩子。想着阿坤今后的生活,就说:“阿坤,你也不小了,该相个对象了。”
“姑妈,再等一等。”张阿坤顾不上考虑个人问题。
可张淑娴不想等,就劝道:“阿坤,别等了,姑妈帮你相看一下。”
“姑妈……”张阿坤红了脸。
张淑娴以为阿坤默认了,就踅摸起来。
沪上相对开明,可像张淑娴那样离婚的并不多。
毕竟,年龄在那里摆着,没有人愿意担着离婚的名头。社会上也有歧视,好像女人离婚就矮了一大截似的。很多中年女子,丈夫跑了,宁肯独守空房也不愿意离婚。这跟风俗有关,也跟固有的思维习惯有关,想一下子打破恐怕很难。
《婚姻法》颁布后,报纸上、广播里都在大力宣传。
机关里也学习来着。
分组讨论时,赵科长开玩笑说:“何处长,你是不是包办婚姻啊?”
“是又咋样?”何处长板着脸。
现在一提到包办婚姻,就跟封建落后联系在一起,显得很不进步。可包办婚姻也分很多种,不能一棍子打死。
何处长考虑着,要不要把媳妇儿接过来?
他写信回去,可媳妇儿养着娃娃、伺候着公爹、婆婆脱不开身。另外,还有一个问题,媳妇出身不大好,听到娘家爹挨批,放心不下。
还托人写信说:“跟娘家那边说说情,放咱爹一马。”
可原则问题哪能破坏?他回信说了道理,剥削阶级必须推翻,不是说情就能解决的。从大局出发,让媳妇体谅一下。
媳妇气得不理他,连信都没回。
他考虑着两地分居不是个办法,还是要把媳妇和娃娃接过来。
田大旺也是包办婚姻。
可他跟梅英有感情,没有任何人强迫他。发言时就说:“我爱人刚来,学文化学知识,还去后勤上工作,一点也不落后……”
本来,有同志想起哄,让田大旺跟封建包办婚姻一刀两断。可看到田大旺这个态度,那些大道理就讲不出来了。
单位里谁不晓得田大旺每天接送爱人上下班?不是骑一辆自行车,就是肩并肩地走回家,甜甜蜜蜜的,羡慕死人了。
因为田小苗的努力,无意间化解了一道难题。
这是外出工作的同志都会遇到的。《婚姻法》颁布之初,结婚、离婚都很热闹。有些同志还好,接受既定现实,立场也很坚定,不受外界影响。有些同志脑子发热,不管三七十二一,把包办婚姻跟封建落后画上了等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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