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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时一番心思千转百回,却越想越悲哀,越想越无力,最终默默趴在青石上,只觉得这块石头都比自己更能被林鱼需要。

料理一整只鹿,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片刻不停忙了一晌子也不过才整理完一半,林鱼留男人吃饭,男人却不肯,林鱼便送给他一副心肝,还有部分鹿肉。

她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别的人家多多少少都有老人孩子要养,所以她与人分东西总是很大方。好一通折腾,终于忙完,却不见了荣时,她心里咯噔一下,追出来一看,发现他在大河边青石下面,远远望去,素面寒衣,小白花似的,清素的一点。

林鱼松了口气:“你不要乱走,会有危险。”

荣时微微颤了一下,眼睛有点发红。

原来在自我批判自我怀疑的时刻,最受不了的是温柔。

当年多少殷勤美意全都可以熟视无睹,如今一句寻常关怀,便叫他心尖滚烫。

“怎么了?”

“没事。”荣时的声音不是很清澈。

林鱼一边说话一边走过来:“山民虽然友好,但也排外,有些人对异乡客很凶的。”

当年林鱼也是这样说。

她告诉他“你不要出门,山里有狼还有比狼更凶的人。”

他并不相信,他急着出山,必须要探路,哪里顾得上那么多。他是刚点的新科探花又是国公府的家主,这一失踪,朝堂家里都不知闹成什么样。

彼时,林鱼认真的说:“看到草叶上的露水了吗?太阳出来,它就没了,你也一样。”

荣时看山看天就是不看她,心中哀叹吾独穷困乎此时也。现在荣时看着自己的手背,老老实实承认,他不行。

林鱼带着血腥气走过来,一边走一边甩手上的水。

“怎么?看不得这血腥场面,就跑出来了。”

“不是。”荣时摇头:“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林鱼笑了,“这有什么好消沉的。”

“你想想以前在国公府的时候,你在书房或者花厅跟大人们谈事情,说朝堂说文坛,我都不懂。那我也没有站在一边发呆呀。”

荣时心痛,其实一开始她会。他偶尔从公事里抬头,会看到林鱼隔着走廊站着,一开始他以为她有急事,派人询问,她又摇头,后来他就直接派人请她去休息。

“你在一边歇着就好嘛。”她说。

荣时好不容易做出微笑模样,嘴角却还是抹平了。他体会到无法参与对方生活的急切和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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