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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鱼轻轻叹了口气。

红烛忙道:“夫人且放宽心,三爷早与顾姑娘断了,他心里只有您,衣不解带的照顾了您一宿呢,否则您今日肯定还是要吃药的。”

林鱼但笑不语。红烛是个傻姑娘,自以为在安慰她,却不料说漏了嘴。

现在已经断了,那说明以前真有点什么,甚至于现在断没断都在两可之间。

那顾姑娘在笑话我,因为我们同时落水,荣时先救了她,她对我得意的笑。那笑容充满恶意。

林鱼敢肯定她能在自己面前那么得意完全是男人的默许。

如果他有给妻子足够的尊重和地位,那么她出身再卑微,也不会有女人敢这样明目张胆的舞到跟前。

“夫人,三爷与顾姑娘没有任何逾矩之处,从来都没有。真的!”

红烛意识到说错了话,急得眼泪都下来了。

林鱼拍拍她肩膀让她别慌,她并不在意。

她刚醒过来时,怀疑自己陷入了一场阴谋,或者身边人都在骗她。

这并非无中生有。她虽然没有了记忆,但有眼睛会看,有脑子会想。

她住这萱玉堂,从桌案到衣柜,从百宝博物架到桌案,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男人存在的迹象,甚至连把扇子,连顶冠子都没有。

荣时并不生活在这里,他日常起居在宅子后面的竹楼,难得来一次萱玉堂。林鱼从下人那里得知,他只是如贵客临门那般,偶尔光顾一次。他们俩连同床异梦也算不上,分明是离居状态。

所以自己与荣时这夫妻很可能有名无实。

这华丽的萱玉堂,表面尊贵的身份,都像是用来囚禁她的牢笼。

林鱼也觉得自己从翠屏山下嫁进国公府着实匪夷所思,这其中必然有个不可告人的缘由。

“我们是恩爱夫妻”荣时的鬼话她半个字都不信。

这场婚姻她自己当初是个什么态度,她已经忘了,但她肯定荣时并不爱自己,这桩婚事非他所愿。

他本来要娶的人是谁?顾揽月。

也许他与顾揽月真是两情相悦却有缘无分,于是他不得不娶了林鱼来当挡箭牌,私底下暗度陈仓也未可知。

这样一想,林鱼倒是能理解他为何会娶自己了,毕竟她一无所有,才会任凭摆布,人家别的贵女哪能受得了这个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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