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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语冰锁上房门,一转过身,萧叙就在她身后站着,他整个人陷在一片阴影里,隐约可见尖瘦的下颚。
“你先说,你不是在边疆旧疾发作,不治而死么?”
“朕回皇城那一日,命人传进宫的假消息罢了。”萧叙从容应答,“轮到你了,跟朕解释清楚这一切,否则......你知道朕的手段。”
老狐狸这样一幅审问的架势真真令她生气。
“你还记得那个宴会么?”明明才一年的时间,回忆起来仿佛一别经年。
“此生难忘。你说你要离开皇宫。”
“我原没有离开皇宫的打算,可那夜青澜来琴瑟殿,告诉我韦如是要在宴上揭露我的身份。我因为恐惧才出此下策。如今想来,你早已经知道我出身教坊。”
“之后呢?”萧叙并未否认,“你从皇陵逃了出来?”
时语冰苦笑了下,来到美人塌边缓缓坐下,“萧叙,你太不了解你的这位贵妃了。她早已经心生妒意,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我。那夜我坐着马车出宫,韦如是派人半路拦截,灌我饮下毒药,幸而我命大,没有死在那荒山野岭里。”
“所以你以此来报复韦如是?”
“怎么?你想将韦如是红杏出墙的错推到我头上?”时语冰反问道。“是她主动找上门来,我不过是戏弄她罢了。”
事到如今,非同小可。
时语冰躲闪着萧叙的眼神,“你已经知道全部事情经过,烦请离开。”
“我还有一个问题。”萧叙悠悠道,冰凉的指尖捏住她下颌,迫使她对上他的视线,“我离开皇城那一日,你可知道?”
“声势浩大,皇城无人不知。”
“你可有不舍?”萧叙追问。
“那日朱雀大街上人声鼎沸,我就站在极乐坊二楼的长廊上。看着陛下离开皇城,而我死里逃生,恍若隔世。”她毫无遮掩地凝视着萧叙。若说知道他的死讯,她内心还有几分悲戚,此时此刻,她只想摆脱他。
“你们民间不是有句话叫做一日夫妻百日恩么?”萧叙笑笑道。
“谁与你是夫妻?!”时语冰对他这幅姿态既厌恶又惧怕,“我高攀不起。”
“所以这才是真实的你?没有曲意奉承,没有虚以逶迤。”
“萧叙!”这个人擅长攻心,她实在应付不来。
“你唯一吸引朕的一点,可知是什么?”今时今日,萧叙依旧可以风轻云淡地与她闲话,“是你倔强的眼神。当年你初入宫,为了得到朕的关注,一而再再而三地接近,无论受多少奚落和冷待。”
“我已经不是你的妃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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