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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好处想,至少虞黛楚终究还是花落她们极乐天宫,而那个白嫖狗再怎么嚣张,也绝不可能在她、
无垠血海都知道虞黛楚的存在的情况下,独占她。
她唇角抽了又抽,仿佛终于是撑不住了,终于开口,每个字都带着恨意与杀机,“厄朱!”
权舟望着她杀机毕显的样子,心里一抽一抽。倘若要说这全员恶人、风气残酷的沧流界中,权舟真君这位恶人中的战斗机、心狠手辣的教科书还能有什么不愿意对上的人的话,那一定是那种,没有多少理智的疯子。
就好比魔修追求欲望,但沦为欲望奴隶、真正堕魔的修士却被整个沧流界一起排斥一样,疯子,在这个追求疯狂的沧流界,也被大家所排斥。
权舟可以和任何强敌一战,即使他未必能获胜,即使他实力远远不如,但和疯子一战,无论对方修为是高还是低,对他来说都是一件头等令人头疼的事。
在过往几百年留下来的传说中,曾经叱诧风云的秦月霄自然是个意气风发的人物,和疯子完全搭不上边,然而几百年过去了,曾经的风云人物现在却变成了这副再难寸进、一动手便要痼疾复发、连昔日完全不放在眼里的后辈都能将她逼得左支右绌的样子,再怎么心理健康,只怕都要发疯。
——平心而论,即使是权舟自己想想,易地处之,他只怕也得心理变态。
“厄朱道友实在是好手段,我和秦道友斗法斗得不可开交,他却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实在是不大厚道啊。”权舟想到这里,忽然微微笑了笑,一改之前的阴阳怪气,朝秦月霄开口,仿佛胜固欣然、败亦可喜的样子,“秦道友与他果然是同门情深,配合默契,我实在是自愧不如,佩服,实在是佩服。”
他明明知道秦月霄是被截胡了,却偏要说厄朱是和她约好了,每当他摆出和颜悦色的时候,铁定是要戳人心窝子了。
秦月霄咬牙切齿:糟老头子坏得很!
她固然是快被厄朱气疯了,却还不至于被权舟这一个拙劣的挑拨离间激到,她微微冷笑,忽然转过头,朝着远处瑟瑟发抖、装作不存在的周芳瑜招了招手,“你就是流火殿的那个小丫头吧?之前我见过你。”
周芳瑜对宗门这位闭门不出、存在感极低的玄黄殿主的印象很浅,对她的性格,除了“沉寂”
“心灰意冷”之外更是没什么了解。
今天看见秦月霄万里迢迢为了虞黛楚而来,甚至冒着沉疴痼疾复发的风险和权舟来个硬碰硬,在虞黛楚被带走后更是露出了阴沉到仿佛要让世界就此毁灭的神色来,简直像是与传言中完全两样的另一个人。
她战战兢兢,既怕玄黄殿主心情不佳那她泄愤,又隐约有些预感,自己也许会因为这一场意外的旁观而得到些什么重要的信息或是机缘。
周芳瑜咬咬牙:富贵险中求,这沧流界中,没有什么是不危险的,有机缘,就值得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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