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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背影远去,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抖着手捡起路引和信件,一股脑儿全塞进了首饰匣子里,下一秒,惠月走了进来,朝我行了一礼:“金莲年纪小,难免笨手笨脚了些,还望娘娘海涵,奴自会责罚她。”
我定了定神道:“责罚便免了,今后别叫她碰我这首饰匣子,珠玉钗环我不在意,可我家人朋友的信都在里面,不能叫她乱动。”
惠月未觉异常,点头应是。
早晨受了那么大惊吓,直至夜间,我仍是心神不宁,惠月替我备好了舒舒服服的马车,将我的首饰匣放在了小柜里,我才略略安心。
去泰山的队伍囊括皇帝百官以及随侍人员,浩浩荡荡有千许人,队伍望不到尽头,如一条长蛇徐徐行于官道上。
我的马车在队伍的中后方,混在丫鬟侍女堆里,李斯焱为此颇为不满,但礼官坚持如此,他也没什么办法。
是的,礼官是封禅仪式的灵魂与指挥者,李斯焱再霸道,也不愿在这个节骨眼上逼迫他们,只得妥协。
我倒是觉得这个地方不错,进可攻退可守,还能和各府丫鬟聊聊天,快乐似神仙。
但很快我觉得厌倦了,长路漫漫,舟车劳顿,我身子不好,容易眩晕,所以在马车上看不了书也写不了字,只能找人聊天解闷,可队伍都是固定的,眼前翻来覆去就这么几个丫头片子,聊得多了就只余沉默。
偶尔也会在市集城镇停留两日,补充各类补给,但李斯焱不允许我乱逛,所以往往是他出去应酬,我一人在屋里打转。
这日子比在紫宸殿那会儿还凄惨。
“到哪儿了。”这是我赶路后期问的最多的问题。
每当我问起方位,李斯焱都会摸出一张精美舆图,用小签子点出我们目前的位置,一个半月里,我就见这支签字缓缓往东移,再往东移,终于以鳖爬一般的速度到达了泰山脚下。
“你赶紧把这禅给封了吧!再耗下去我快没命了。”
在泰山脚下住着的第二日,我忍无可忍,高声抱怨。
这是一间雅致的小楼,一应摆设用度都是千里迢迢从长安扛了来的,除了这张床——这张纯洁柔弱的床承受了太多它无力承受的东西,抗议地发出吱吱咯咯的响声。
空气中漂浮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床褥也凌乱缠绕在一起,桌上躺着一枚可疑的白色透明物件……瞎子都知道这儿发生了什么。
今天他格外热情火辣,什么怜香惜玉,什么柔情小意,全都被扔去了扶桑国,往常还知道先上几道开胃小菜,把我的口味打开了再上席面,今天不知怎地,一上来就是劈头盖脸一顿大鱼大肉往我嘴里怼。
我被弄得几乎钻出了火星子,中间他还短暂地把我抱起来,在屋里走了一圈,边走边在我耳边说些荤话,荤到专门做皮肉生意的小娘子听了都要大惊失色的地步,我哪里听过这等脏东西,被他说得满脸通红,羞愤欲死,他却极为亢奋,一次完了还他妈又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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