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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不管是哪种都好惊悚。
我翻来覆去地想,神思越飞越远,越想越焦虑,床褥子都快被我揉破了。
还有两日才能出嫁……我头疼得要命,用力抠着床褥,李斯焱今夜状态不对,千万不要再生变啊……不,这是圣旨赐的婚,即使他后悔了,也没办法贸然撤回旨意,我该放下心才是……
一直煎熬到鸡鸣时分,我才迷迷糊糊地睡去,半梦半醒间梦到了孟叙向我描述过的噩梦:我穿着翟服被李斯焱死死勒在怀里,被骇得尖叫大哭,狗皇帝却誓死也不松手,在我耳边轻声道:陪朕下地狱吧。
下你大爷的地狱,你这个变态!
*
淑淑次日进来寻我时,我正把头像个鸵鸟一样塞在棉被里,臀部朝天,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练什么奇怪的邪教功法。
淑淑以为我要把自己闷死,大惊失色,大喊着冲过来把我从棉被里连根拔起。
我:“你干嘛啊。”
淑淑抱着我带着哭腔道:“娘子明日就要出嫁了,可别想不通啊!”
我道:“谁想不通了?我还没死呢。”
淑淑一听我说了死这个字,眼泪刷地掉了下来:“娘子可不许说这等不吉利的,太太知道要伤心的。”
“行了别哭了,我真的没想自裁,换个姿势发会儿呆罢了。”我摸摸她头。
淑淑吸着鼻子,断断续续告诉我,婶子一早把她叫过去,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务必盯住我,别让我寻了短见。
约摸是我两年前自杀未遂一事给婶子留下了巨大的阴影,她总觉得我没事就爱抹脖子。
我叹口气道:“要寻短见早便寻了,谁还死皮赖脸地活到今日啊。”
眼看淑淑眼圈一红,又要开哭,我连忙安慰:“……但既然已经活到今日了,就算死皮赖脸,也要继续活着的。”
我把自己关在院子里了一整日,从天亮到天黑,屋子外面下着雨,雨滴子沉沉闷闷地顺着檐角滴下来,把淑淑种的荷花浇得湿透,那些烟粉色的花瓣轻轻地颤抖着,像是徘徊不定的心绪。
我叫人把孟叙抓的大雁带过来,细细地看它翅膀尖的毛,果然如淑淑所言,这只大雁有一根翅羽长劈了,长成了白色,我胡思乱想道:莫非这是个大大的凶兆?
看完了大雁,我又坐在廊子下,忐忑地望着院门,或许马上宫里就要来一个天使,捏着一封新的圣旨,说李斯焱后悔了,他要把赐婚的旨意收回去了。
令我略感安慰的是,一直等到傍晚时分,天使依旧没有叩响我家大门。
皇城静静悄悄,好像昨晚的那场风波不存在一样。
我提了一日一夜的心终于缓缓落地,慢慢地站了起来,走到淑淑放嫁衣的绣房里,抱着她一个劲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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