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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节度使可知道定远公治下是什么日子?人人可的得田,人人可记功,棉纱便宜,盐糖也便宜,虽有税,可只有税,不用给如唐节度使你这般再掏一笔‘买役钱’和‘养兵钱’,开荒,三年免税,可以租用耕牛种地,不必用肩膀拉着木犁,人人可读书,人人可识字,可以做官,可以考科举,书和纸笔都比襄州便宜大半,还有书馆,坐在里面不需花钱便可看书。走在路上,每日皆新,这般日子,你们想过么?唐节度使你可想过么?”

“哈哈哈,顾小儿,你以为我是病糊涂了?还是这襄州城上下都疯傻了来听你满口胡言!”

唐虞一招手,正要手下攻上去,却听见有一苍老人声从后面传来,声音颇大。

“顾郎君说的是真的!”

唐虞回头,见自己的军队中站了一老者。

“我,大梁中书省丞相陈伯横以性命立誓,顾郎君说的都是真的!”

陈伯横身侧站了一女子也大声道:“我也以性命作证,顾郎君所说,长安如此,绥州如此,绛州如此,北疆如此,苦寒之地的白山是如此,定远军今年占下的徐州等地也是如此!”

在他们二人身后还有几十辆马车,几十骑士,人们纷纷从车上、马上跳下来,大声道:

“京兆尹说的是!”

“陈相说的没错!”

唐虞用昏黄的双眼看过去,看见了陈伯横腰板笔直地站在距离他不过两三丈之处,还在向前走。

“假的!”唐虞嘶吼道,“妖言惑众!他们都是假的!”

假的!人是假的!话是假的!都是假的!

陈伯横一捋长须,对唐虞身侧一副将道:

“盖麟,当年在绛州与蛮人死战三日,战后长安颓败,我还以为你已经去了,没想到后来在请功本上看到了你的姓名。”

面对陈伯横,盖麟在马上如何坐得住?

连忙下马道:“绛州守卫不利,本当问罪,是陈相力排众议为末将请功!此再生之恩,末将永世不敢忘。”

他要跪下,被陈伯横抬手拦住了。

“不必,不必,你是将才,面对强敌却不退缩,这样的人要是还要被问罪,这天下可还有谁有一腔义勇?!”

盖麟低头行礼,陈伯横又看向了另一个人。

“卢松涛,上次唐虞回京述职没带你,我还以为你告老了,原来还在行伍?”

卢松涛曾是游侠儿,被唐虞收拢,跟在唐虞身边许多年只司护卫之事。

见陈伯横对自己说话,他看了唐虞一眼,也跳下了马。

“上次未入京是因听说被我抢过的魏家进了洛阳,听说陈相去了长安,今日一见风采如旧。”

“哈哈哈哈,老朽一个,哪里还有风采?”

左右看看,他又走到了唐虞的身侧。

“放下放下,唐节度使你是要躺着见我?”

陈伯横对盖麟和卢松涛如数家珍,唐虞说他是假的也无人信,况且这二人就没把眼前这人当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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