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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妤想得仔细,宋捷软弱,娇娘从小能做了母女俩的主,她为娇娘琢磨婚事的时候就想过将娇娘嫁给一家上进的寒门子,娇娘陪着他吃了苦,他就算是步步高升也得对娇娘尊重。
现在想想颇有些有趣,让娇娘陪他吃苦?
那人配么?
娇娘在幽州吃苦还能当个助教,跟一个穷酸书生吃苦能得了什么?
宋捷用袖子擦脸上的泪,已不知该说什么,这北疆是什么福地,竟让大夫人变成这般样子?
行了大半日到了新州,车要停半个时辰装货,柳妤将车票收好走下了火车,刚出车就见一女子对自己招手。
“大姨母。”
看清那人是薛洗月,柳妤呆立在了原地。
“昨日大学政就让人传信给我,我今日请了假来接您,这车要停一个时辰,咱们坐车进城一刻就能来回,沈家的羊肉饺子做了一绝,去了直接便能吃,我阿娘已经去等着了。”
“不、不必了。”
当年次子给薛洗月写情诗一事被柳妤知晓,柳妤心中怒火熊熊,柳妁那废物要自己给自己女儿寻一门好亲,竟然寻到了自己府里来?薛辉早死,柳妁无能,薛洗月能依仗的不过是她当大将军的伯父薛重,她柳妤争强好胜一辈子怎能给自己儿子找这般一个妻室?
后来薛洗月被当做郑氏女和兰娘她们一并被抓入上阳宫,郑裘怕大将军责难不愿写信给西北,柳妤一心为兰娘担忧,过了半月想起薛洗月却觉这般勾引自己儿子的女人合该受些苦。
如今次子在陕州每每写信到洛阳都与郑裘同声共气,柳妤几度被气到泪下,再见薛洗月只觉羞愧难安。
薛洗月在北疆久经历练,她今日是来接柳妤与自己阿娘相聚的,并非是要追究那前尘旧事,再加她为了修铁路一事和兰娘早交了心舍了小时候的纷争,又怎会重新计较起来,见柳妤面色微白,她抬手握住了姨母的手腕。
“听闻姨母要来阿娘欢喜了好久,姨母你可千万要和我同去,不然我们将行礼卸了,您在新州小住两日再去看兰娘?”
“使不得。”
柳妤一边推拒一边被薛洗月拉着往车站外走,见几个穿了瓜绿布衣的年轻人都跟薛洗月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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