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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自愿揽下了朝廷不让卫蔷承袭祖爵的因由,也是给朝廷上下留了颜面,不然扣在手中十几年的爵位就这般轻飘飘地送了出去,他们父子两代皇帝面上都不光彩。
这时,石菩拖着腿走了进来:“圣人,有奏报送来,金吾卫上将军赵源嗣与护国节度使麾下将军程珂二人联手,在陕州勉强挡住了叛军。”
“好,告诉赵源嗣,无论如何,不能让叛军进到洛阳。”
“是,圣人。”
看着案几上插着梅花的瓷瓶,赵启恩轻声问:“今日,是正月初五?”
“回圣人,正是。”
“正月初五……我将继承爵位的诏书送去给卫……卫蔷,她多久能出兵呢?”
石菩又如何会知道?
好在他也知道,圣人此时要的不是答案,而是一点宽慰,低着头,他缓声说:“圣人,当初逆王之乱,定远公是当即出兵的,她对大梁忠心耿耿,此番定也会立刻有所动作。”
“哈。”赵启恩笑了笑。
“是啊,她忠心报国,她第一次救了先帝,成了定远公,第二次救了先帝,拿到了征地令,后来救了朕,朕封她镇国定远公、北疆五地节度,她这次又要来,朕把他们家祖传的爵位也给她了,下次……”
赵启恩面色潮红,双眸凝涩,重重地喘了两口气,恰又是排窗打开,天光照进来的时候。
“下次,朕还能给她什么呢?”
他这般说给自己听。
离开了大德殿的皇后坐着马车赶往文思殿,如今战事紧急,除了夜里就寝和照顾圣人,她几乎都在文思殿里待着。
她也同样知道了叛军攻势暂缓的消息。
“程珂……附逆的绛州刺史程瑅是不是他兄长?”
到了文思殿,她问尚书令。
数月光景,尚书令的胡子又蓄了起来,因每日忙碌,他又清减了几分,穿着一身厚重冬衣也飘飘如仙。
“回娘娘,振威将军程珂乃是前护国节度使程崇茂的过继子,程崇茂生前没有嫡子,就过继了他兄长前镇国节度程崇建之子,程崇建战死于长安,程崇茂就更看重程珂,想让他继承自己弟弟留下的汾州伯一爵,程瑅和程珙是程崇茂亲子,自然不愿程珂事事在自己前面,程崇茂一死,两人联手排挤程珂,程珂才投奔了现在的护国节度使王存。”
皇后解了裘衣,穿着罗裙坐在御座上,摇头道:
“嫉贤妒能排挤血亲者,能做出附逆之事倒也不奇怪了。”
殿中几位大臣互相交换了眼神。
虽然都知道是圣人借了皇后的名义不肯将定远公的爵位还给定远公,可听皇后这般说,总觉得哪里有些怪。
皇后却毫无所觉,又拿起一份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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