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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看似贬低,实则在夸卫蔷知人善用,伍显文放下茶杯,眨了眨小眼睛,看薛惊河与卫蔷说笑熟稔,心中不禁盘算起来。

一个是镇国定远公,一个是大将军之子,同样是将门出身,同样征战沙场,配得配得。

看两人言谈,应是自幼相识的世交之家,自然是知根知底,又少翁婆之扰,不错不错。

再看薛将军生得也是仪表堂堂,身强体健,举止潇洒随意却非放诞不羁之人,国公人品风流不喜拘束,观样貌,品气度,相称相称。

最后见薛将军跟陈五郎说话时也甚是亲切,毫无架子,想来是心胸宽广,能容下国公妾室的贤良之人,甚好甚好。

思来想去,伍显文心中大喜,定远公身边终于有了个可堪为妻之人,实在是北疆之福,他们这些臣下之幸啊!

也不知怎得,吃了口鸡肉,薛惊河突然觉身上一冷,四下看看,他对卫蔷说:

“我阿父定是在灵州念叨我呢,卫二,不如你给我把精钢匕首,让我带回去哄哄他老人家?”

就仿佛从来没有顺手将一把匕首揣进自己怀里似的。

看在过去交情上让他吞了把匕首已经够让堂堂定远公心疼的了,金乌高悬,梧桐影中卫蔷端着瓷碗轻轻一笑,眸光轻转:“薛大……午后与我校场打一架?”

薛惊河面上笑容一僵,缓缓捧起了碗。

却不知他对坐之处,伍显文的一双眼几乎要发出光来。

听起来,这薛将军打不过国公大人。

哎呀呀,这可真是妙极妙极。

第92章 坦荡 “来,奖你颗蜜果。”……

“卫二你说的拉几部打几部之法,正和我阿父心意,只是如今朝中……”与卫蔷在一处说话,薛惊河无可避免地说起了西北之事,薛重驻守西北四州,一侧是荒漠,一侧是羌人,自己所辖之地也是羌汉混杂,真说起来,其中冲突比百废待兴的北疆要复杂的多,有些羌人部落首领与汉人豪族勾结,也是做尽了伤天害理之事,还引得汉羌两族越发剑拔弩张,卫蔷的意思是寻机挑起与羌人的战火,却不是与全部羌人开战,联手其中愿与汉人交好的部落,同时清缴汉人与羌人中作恶多端之人。

这法子剑指豪族,说出口已经是冒险,做起来更是担了身家性命的干系,可卫蔷敢说,薛重敢听,也敢信敢用。

“我阿父年纪大了,心也比从前软了,胡唯忠吃了二百多人的空饷,我有心让他尝尝军法厉害,可我阿父顾念他在西北这么多年也算劳苦功高,只打了他六十军棍,过了半年,又把他弟弟提成了校尉。”

说完,薛惊河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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