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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北海城中,也有一穿绿衫的女子,叉着腰看着挡住她的柳般若。
“女官人,奴那茶肆昨日一日都未开,今日奴总该去看看吧?”
“我教你的记路之法你可记住了?”
柳般若瘦削的身子纹丝不动,她话说多了,声音便有些哑,与这女子的一衬,便如喊了一夜枭鸟一般。
女子看着柳般若,忍不住跺了跺脚:“哪有这般道理?奴不是要去救人吗?怎么还要学记路?”
“若是不学这些,一旦你记差了……可能就有人要折了命进去。”
柳般若展开手中的木板,上面是她以手沾水写的几个字,不过南北东西左右十百千万等几个字罢了。
“你敛裙走路时一步约有一尺五寸,你记住了走的步数,我们才能推断出府中方位。”
气得那女子又一跺脚,软声道:“女官人你索性给奴把刀,让奴杀将进去吧!”
她本就生得似沾了春雨的桃花,只是有稍许盛开之后的力颓之感,这般神气活现与人撒娇,竟然如春桃初绽一般。
柳般若看了一眼,低下头,忍不住笑了。
“我非是笑你,只是想起我有一同袍,她也生了双圆眼,也好撒娇。”
“哎呀?”女子凑近了一步,轻声问:“那也是位女官人?”
“是,她是我胜邪部同僚,名叫周持。”
女子去寻了铜镜来,看着镜中道:“那位女官人可有奴好看?”
她这话本是调笑这非要教她习字的女官人,谁有想与一私娼比美呢?最好让这女官人气急,转身走了才好。
可她抚着自己的颌骨装模作样,却听那总是挺正经的女官人说:
“没有,她不及你好看。”
铜镜里,女官人还抱着那木板,神色极真切。
真得,仿佛这些年的过往才是水中幻影。
女子眨眨眼,缓缓将镜子放下。
深吸一口气,她笑着说:“生得好看也未必是福气……不然……”
她咬了一下嘴唇。
这些年她什么不堪没见过?什么肮脏没尝过?实在不懂,怎么区区一句话,她竟然委屈起来了。
“从长安逃出来的时候,就因我最好看,路过商州的那个晚上,那群禁军就要了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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