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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人?”
姜清玄抬起头,道:“西北四州一应军事乃是薛大将军管辖,她这北疆五地节度未免操心太过。”
又拿起一棋子,他又说道:“你过些日子再去定远公府,与她说,此事我来想办法,她速速回北疆。”
“回北疆?可阿姊离开北疆就是为了让蛮族两部心无旁骛地斗起来,如何能现在就回去?”
听见自己这孙儿竟能这般说,姜清玄笑了:“她倒是什么事都不避着你。”
那是当然,半推半就给写了那么多红封、蓝封的文书,秦绪自觉自己虽还未去北疆,也已经是个北疆之人了。
“祖父,阿姊是有趣之人,北疆是有趣之地,都比东都人事好太多了。”
他这话也说得认真。
自己这祖父根本不喜尔虞我诈之事,却身陷洛阳泥淖之中,若是可能,秦绪更想他也能脱身去了北疆。
不比如今快活多了?
姜清玄何等人物,如何不懂自己孙子的意思,可他没有接话,反而道:
“你唤阿蔷一口一个阿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叫的是从兰,怎么当初阿薇在家中你却只唤表姐啊?”
姜清玄有二子一女,姜新雪是他长女,嫁给了当初的定远公世子卫泫,生了一子二女,后面之事不提也罢。
长子姜新酒从小好诗文,如今在密州做学官,生有一子一女,姜清玄所说的从兰就是他的女儿,也是姜清玄的长孙女,在密州嫁了一户书香人家,儿子名从柏,如今在庐山国学读书。
次子姜新庐为官才能远胜其兄长,二十岁便取了进士科状元,名噪长安,人人皆夸其才类其父,却因两年中接连失了长姐、恩师与爱妻,大病了一场,自此身体羸弱,最后辞官回了襄州老家,长子姜从竹也跟回去照顾父亲顺便读书,幼子因生得白,刚出生便被取名叫姜从霜,后来外祖一家秦家断了香火,他便被祖父亲自改名叫秦绪,正是现在这纨绔子。
听祖父问自己如何不叫卫薇阿姊,秦绪手指一转,将扇子收了起来,大声道:
“哈,当初我还唤她一声表姐,如今在我心里她连表姐也不配。为了给那七皇子当个小妾就给阿兰姐姐下毒,这等人我想起来都觉得脏了自己的脑子!”
姜清玄抬起头,看着自己也将及冠的幺孙,将指间的白子放回了盒中。
“如端,已经十余年了,你当初年纪还小,未知全貌……”
秦绪冷笑了一声径直打断了他:“祖父你是要与我说阿兰姐姐不过失了半年的音,不过是在东都过不下去只能随着伯父去密州找户人家嫁了,不过是至今仍不能回东都罢了,那卫薇可是在宫中做小伏低一路当了皇后啊!可对?
“她卫薇是失了父母兄长,也有祖父你一力庇护,为了她连亲孙女都可以狠心不见。您以宽仁教我们,可曾以宽仁教那卫薇?在那卫薇的不仁面前阿兰姐姐的柔善就成了可欺,我等兄弟的守礼就成了纵恶,这便是您教我们的道理?
“那卫薇到底是何等货色,看她对阿兰姐姐、对阿茵姐姐,我还有什么不知的?阿兰拦了她的路,她便让阿兰哑了,阿茵姐姐非你亲外孙,也是她亲姐姐,当初申家势大,连那些世家连你都避让不及,她一被迫的弱女子又能做了什么?那卫薇倒好,一朝得势,第一事便是说自己有一附逆的阿姊在长安!这便是你一心爱护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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