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第114页(1 / 2)

加入书签

“罢了,你一妇人又懂什么,快回去后宅吧。”

他对柳氏如此说道。

说完,郑裘甩袖回到书房,呆坐到快要宵禁,才拿起了笔。

中书侍郎杜晓这两日过得甚是气闷,先是他极为爱重的侄子为了一不堪为杜家妇的女子说要去北疆,挨了一顿棍棒也不改其志,接着,他不过上了一奏本骂定远公,竟然引了光禄寺卿于崇、礼部侍郎郑裘等人纷纷写信将他一通臭骂。

“什么世家体统,为一点财物之利,这些人连脸面都不要了。”

将信甩在地上,杜晓快步走到家祠,隔着门缝看着杜明辛跪在牌位之前。

该说的道理他与大兄早就对着自己这侄儿说尽。

说起来,也不知为何,大兄对那卫燕歌还真有几分另眼相待,要不是侄儿执意舍了官职去北疆,大兄说不定还不会拿起棍棒。

看着那背影,忍了又忍,杜晓还是开口了:

“阿拙,那定远公乃是虎狼之辈,归朝不到两月,已将两京十三世家都招揽了个干净,我今日不过初一试探,那些世家就对我群起而攻之,来日怕是成魏武之流,难道你一杜氏子竟然要附逆不成?”

杜明辛身上有伤,从早跪到晚,早已摇摇欲坠,只撑着一口气不肯倒下。

他这一生,还从未有如此坚决之时,偏偏心中不觉辛苦,更不觉后悔。

“叔父,自祖父去后,你与我阿爹心中所想便是重振杜氏门楣,可如今朝堂,真值得杜家如此全力以赴吗?”

说话时,他的脸上带着冷笑。

这不是卫燕歌面前那个会羞赧亦眼中有光的“阿拙”,而是真正世宦之家倾尽心血养出的继承家业之人。

抬头看了一眼密密麻麻摆放的牌匾,杜明辛轻轻叹了一口气。

“卫氏从前为先帝马前卒,先帝又是如何对卫氏的?祖父半生与国,因不肯附逆,与叔祖一同被杀,先帝回朝之后又是如何对他二人的?如今的圣人只差将‘寡恩’二字写在紫微宫的匾额之上,我们杜氏即使再掌半朝之权,又能如何?也不过是给一摇摇欲坠的天,加一根难承其重的柱子,这便是叔父与阿爹心心念念之事,何其可笑?”

“阿拙!你怎能说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叔父!忠勇果敢四个字,我是从我家少将军身上学到的,少将军亦曾是定远公马前卒,可定远公肯为她之事屈尊找我,定远军兵卒极为爱重我家少将军,为了她就与我喝了一夜的酒……此等事情,你在如今朝中可敢想?我昔日在太学读书,见过‘观气’之说,何谓‘气’也?势耳。北疆上下一心,官军同德,此便是将兴盛之势,她定远公做不做曹孟德那是将来之事,我杜家如何能不去那将兴之地大展拳脚?”

“啪嗒”一声响,是杜晓打开祠堂上的铜锁。

他气闷道:“阿拙,此话你今日挨打之时为何不说?非要做那情深不改的痴态?”

杜明辛脸色苍白,晃了晃身子,看着自己祖父的牌位道:“我有此一劫,才能引了定远公来杜家,与叔父你,相谈……”

定远公?来杜家?

杜晓连忙回头,惊见一人正坐在自家墙上。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