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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在兴头上,还想与萧淮笙多说几句话,父子间好好聊一聊。然而在座的人多,他有许多话不方便讲明了,尤其是他与两个儿子间的恩怨,小一辈儿的孩子们不清楚,这些事也没必要让他们听见。
太上皇盼着寿宴结束后,让萧淮笙去他宫里坐坐。刚好萧淮笙忍不了萧彦越来越放肆的目光,同样没了应付寿宴的心思。太上皇刚吃到六分饱便放下筷子,随后众人依次落下,他邀萧淮笙一叙,萧淮笙没拒绝。
萧淮笙觉行至太上皇寝宫的路生得很,他与太上皇决裂前,太上皇在位,他去乾清宫向太上皇请安。而太上皇退位后移居,他一次都没来过,得太上皇在前方带路,他跟在后面。
这一刻,他觉太上皇的白发转黑,白袍变黄,而他则化成一个小小的孩童跟在父亲身后,蓦然心中酸涩,稍稍软了几分。
太上皇的寝宫清雅幽静,四处很少有宫人走动,说话也没什么避讳。太上皇走到湖边一处石桌前,邀萧淮笙与司元柔坐下,“宫室里沉闷昏暗,朕老眼昏花看不清了,坐在外面让朕好好看看你们吧。”
萧淮笙主动提议道:“在房间里多点几盏灯。”
他肯主动关心太上皇,太上皇更心悦了,但摆摆手道:“不必了,朕年纪到了这个地步何必强求,不如给宫中节省开支。”
萧淮笙坐下后,又与太上皇相顾无言。终是太上皇先低头,叹道:“是父皇前些年不够好,没能好好关心你,让你委屈了。”
萧淮笙心中释然些许,唤了一声“父皇”。
太上皇有多少年没听过这个称呼了,当即红了眼,激动道:“朕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泓笙会害你。你出生时他将将及冠,成亲有几年了但一直没子嗣,盼着要个孩子的。刚巧朕那时忙,朕以为他会喜欢你,才让他来照顾你。”
太上皇那时的确不可预知未来,寻常人也想不到长兄会残害幼弟,在将他送给萧泓笙照顾一事上,萧淮笙并不怪太上皇,“我知道。”
他不甘的也不是这一方面。
太上皇颤声问道:“真的?”
等萧淮笙又点头了才安心,太上皇又道:“朕以为你们会是世上最亲近的兄弟,甚至亲如父子。”
萧淮笙在萧泓笙身边长了近十年,太上皇一直都这般想,若他早一些关注萧淮笙多点,就不会让兄弟俩积怨至互相残杀。
萧淮笙亦有心结难解,“您怪我害死母后吗?如果不生我,你们和大哥现在肯定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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