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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声嘶力竭的吼叫中,警笛声响起,而后越来越近。

岑柏言一个人坐在偌大的房子里,直到天色变暗,他才缓缓站起身,将茶壶和茶杯仔细地清洁干净,而后轻轻关上门。

离开之前,他将钥匙放到了门垫下。

回海港的高铁已经停了,他打了一辆车,司机问他怎么不明天再走,他说等不及了,他要回家。

如同那个除夕夜,岑柏言义无反顾奔赴的方向永远只有一个。

回到医院已经很晚了,早已过了探视时间。

岑柏言站在窗户外的老位置,眼也不错地看着里面躺着的宣兆。

他从衣领里取出一条细细的红线,上面挂着一把钥匙——那是他们大学城小屋的钥匙。

岑柏言也撒谎了,他骗宣兆他已经把关于那间屋子的一切都扔掉了,其实并没有。

钥匙被他的体温捂的温热,岑柏言掌心紧紧攥着这把小小的铜钥匙,眼框止不住地发烫。

他额头抵着玻璃,凝视着宣兆沉静的侧颜,小声说:“兆兆,快醒吧,快点醒来,醒过来,带我回家。”

第108章 爱人

中医药大学研究生院的毕业典礼在六月下旬举行,宣兆依旧没有醒来。

“你啊,这么重要的时刻,你还贪睡。”岑柏言用棉签蘸了温水,轻轻擦拭宣兆的嘴唇,“亏你还是优秀毕业生,要是让别人知道年级第一名还没起床,羞不羞?我都替你丢人。”

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宣兆的脸上,窗外是郁郁葱葱的梧桐树,蝉鸣声连绵不断,天空蔚蓝。

他现在虽然还是重点关照对象,但好歹是脱离生命危险了,转移到了特殊护理的单间病房。

“小宣老师,你到底什么时候能睁开你的小眼睛,嗯?”岑柏言挠了挠他的手心,又用指尖戳了戳宣兆腰上的软肉。

宣兆是最怕痒的,以往岑柏言稍稍逗逗他,他保准受不了要求饶,可这一次,他依旧没有丝毫反应。

房间里散发着好闻的清香,龚巧上午来探望的时候捎来了一束紫色的花,插在窗台的玻璃瓶里,花瓣上的露水在阳光照射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巧巧说这花叫什么名字来着.算了,我给忘了,”岑柏言低低一笑,“反正挺香的,我觉得不好看,紫色多艳俗啊,巧巧非说你会喜欢。我和她打赌了,你要是喜欢呢,那我就输了,我要对巧巧学三声狗叫;你要是不喜欢,那我就赢了,巧巧得给我雕一个人像。”

岑柏言手贱地弹了弹宣兆圆润的耳垂,又往他耳朵上吹了一口气,和小学里逗弄女孩的小男生似的闲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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