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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陶陶见到庄景明,不知从哪来的一股劲,又嚎起来,宋杭之耳膜都要被震破。

庄景明先是俯身抱起庄陶陶,边哄她,边问佣人:“谁关的灯?”

宋杭之拦住佣人,道:“我关的。”

瞧瞧,庄景明连夜从星岛飞回家里,考察佣人工作,生怕女儿被虐待。

宋杭之将庄陶陶从庄景明怀中提溜下来,笑道:“晚间妈咪陪你睡,不过呢,灯是一定要关的。”

庄陶陶也不干嚎了,求救似的望向父亲,小脸上尽是眼泪鼻涕。

庄景明却是边给她抹眼泪,边笑道:“陶陶,晚间跟daddy妈咪一齐睡。”

宋杭之听了,转头对佣人道:“这里加一张床。”

自从生下庄陶陶,她便跟庄景明分床睡,虽然近日她装出一副冰释前嫌的样子,哄得庄景明成日里都乐呵呵,但宋杭之仍是没松口,两个人仍是分床睡。

庄景明忙道:“这样麻烦做什么,去隔壁睡多好。”

他这么见缝插针,宋杭之觉得好笑,道:“小孩子挑床”。

庄景明笑道:“是么?陶陶,妈咪讲你挑床,那么今晚她陪你睡在这,daddy去隔壁?”

小孩子摇摇头,揪着庄景明的领口不放,瘪瘪嘴,眼睛里瞬时就噙了泪。

这一老一小演双簧呢。

庄景明亦是眼巴巴地瞧着她。

宋杭之对他笑道:“那你陪她睡这吧,不准开灯,我回自己房间。”

说完,她便开门走了,留下一老一小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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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庄景明带了宋杭之、庄陶陶,回石澳大宅,探望庄汝连。

宋杭之已经都大半年未见他,她听庄景明讲,自从去年夏天打球跌倒,庄汝连身体便一日不似一日,眼瞧着便没了从前那股劲头,时常都认错人,讲过的话也记不清,甚至都会颠三倒四地惹些笑话。

宋杭之听了,只在心里冷笑。

如今整个信和最高层的决策都向庄景明汇报,庄汝连即便还担着董事局主席的名头,也不过是个空架子。权力是男人的C药,他亲手将庄景明养成同他一模一样的怪物后,把手中权力恋恋不舍地交给他,自己便像被人抽走了魂,渐渐也没了精气神。

庄汝连坐在轮椅里,腿上搭着一条毛毯,带了一顶灰格子棉帽,见着庄宋二人跟小孙女,才抬起眼皮,眼神浑浊,全然是一副油尽灯枯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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