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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笃之心下了然,先是安抚她道:“囡囡好容易回家一趟,一家人和和气气最要紧,其他事情都可以慢慢商量。”
他又转向宋杭之,瞧见她眼尾都泛红。
方才王兰那扬起的手,令宋杭之哀痛至极。她紧紧抿着嘴,眼泪都在眼眶中打转。
宋笃之笑道:“怎么啦?还哭上了?”
“你妈妈今日去拍卖行,中意的字画被别人拍走,她心里气得不得了,都发在你身上。”
宋杭之见父亲没劈头就骂自己,心中的委屈忽然一齐涌出来,便扑进宋笃之怀中,抱着他嚎啕大哭。
宋笃之边轻拍她的背,帮她顺气,边假装叹气道:“女仔大了,拍拖是自然而然,我跟你妈妈都不会真正生气。只是现时男仔个个精明算计,你还未入社会,从小又没吃过苦,最要紧是保护好自己。”
宋杭之点点头,哭得迷迷糊糊,还不忘仰起脸,皱成一团的五官展来开,对着宋笃之挤出个笑。
女儿是天真乖巧的,从小都没跟家里急过眼,此时眼泪汩汩地流下来,令宋笃之不忍心。他摸摸女儿的小脑袋,道:“今日累了一天,快去休息。我跟你妈妈再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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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宋杭之上了楼,王兰咬牙切齿道:“要讲精明算计,我看姓庄的论第二,没人敢论第一。”
宋笃之被她的生动表情逗笑。他自己性格温吞,遇到王兰,才知道原来人生都可以嬉笑怒骂,活色生香。
宋笃之上前替她按肩膀,边笑道:“当初我同你拍拖,岳母听讲你要嫁来港岛,都不愿见我,最后仍是不忍心,由着你远嫁。”
王兰原本喝了一口茶,急急咽下,骂道:“那能一样?姓庄的小赤佬能跟你比?”
宋笃之笑道:“你我都是从二十几岁的年纪一路过来,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拍拖时哪里能听进长辈的话。你越反对,他们越悲壮,黏得越亲密。不如随他去吧。”
王兰道:“我是怕囡囡吃亏。”
宋笃之道:“吃亏是福,她从前的生活,都像玻璃房子里的展品,一丝灰都没有的,我怎么放心把家业交给她。”
他搂过王兰,道:“何况有我们在,她能吃什么大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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湾仔渣甸山,花园别墅。
“外面风大,您怎么在门口呀。”
女佣见庄老太太一个人推了轮椅,大门敞着,惊得赶忙放下果盘,过去关了门。
门外又是风又是雨,冷飕飕的,老太太吹了风,身子要是哪里有些小病小痛,庄先生是要发火的。
其实庄老夫人近日感染风寒,看东西时眼前也愈发模糊。战乱时,她跟着家人南下,随身家财被埋伏在山野间的强盗窥伺许久,最终在一个雨夜里,都被人抢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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