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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休庭。”
坏消息,网络上的舆论的确在跟着哈尔·史密斯的说法走偏。
更坏一点的消息,珍那里出了问题,而就算她没出问题,哈尔给自己塑造的形象已经固定了,要靠一场庭审打破它……非常难。
在等候室陪伴着珍的,是急冻人的妻子诺拉,而要求她别出庭的,是法院的心理医生,医生判断她的情绪不够稳定,建议她稳定情绪后再走上证人席。
——否则她只能把一切都搞砸。
她以为自己准备好了,只是走上去,站在她的仇人面前,撕开他们伪装过的表情,控诉自己的痛苦,让全世界都听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怎样一群人渣,他们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但是仅仅是隔着屏幕看到那些人的脸,听到他们说话,她就发现自己愤怒到发抖,她张开嘴,却根本吐不出什么控诉,只想要冲上去撕咬他们,扯烂他们,那些绝望的日子又来了,黑暗再次包裹住了她。
珍这才发现,她做不到,她没法冷静的,有条理地说出罪犯们的所作所为,护士小姐与医生都帮助过她,但她做不到,她看见摄像头,她只觉得自己赤裸裸地站在这些人面前,连为自己声讨正义都像一个叫住恶客讨钱花的婊子。
罪犯的身影高大起来,而她矮小而无处躲藏。
星星点点的光通过等待室的小窗流淌进来,珍凝视着那点微光,几乎要看痴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却觉得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而时间停滞,没有谁会伤害她,也没有人能帮助她。
直到——
有音乐声推开时间的门扉,冲了进来。
“All the life——she has seen——(她经历了这样的一生)”
珍愣了愣。
“All the meaner side of me——(经历了所有人性邪恶的一面)”
是童声。
在歌声传进法庭内之前,《纽约日报》那位杰夫记者就先一步发现了法庭外的意外情况,他在休庭时间抓住机会出去上厕所,没忘记带上他的相机。
在厕所的窗户处,他看到许多人在法庭外聚集了起来,他们从街头的四面八方赶过来,有人正在过马路,有人刷着手机,有人待在咖啡厅里,可不知道是什么召唤了他们,他们走到了法院的正门前方。
似乎连法警也摸不着头脑,这些人并没有冲击法庭——
他们也不像是带了武器。
杰夫思考了一番,立刻冲出厕所,到了法院正门处,一辆货车嘎吱停下,这大约七八十人开始从货车上取下……等等,乐器?
这明显是一个由哥谭本地人组成的乐团,而在他们刚拨弄起乐器时,杰夫就忍不住皱紧了眉头:太糟糕了,这就是个几乎没怎么训练过,只勉强能成调的民间乐团。
但民间乐团为什么要在法院前面演出?
他们将将拉完了一首歌,并没有人歌唱,杰夫起身,决定进去继续观看庭审,但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他听到了更多的,更密集的脚步声。
从道路的左边赶来的是数量众多的小孩,最大的也只有十来岁,最小的应该才七八岁,带领他们的是神父与修女,这是哥谭本地教堂的唱诗班吗?数量却比正常的唱诗班孩子来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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