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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指上,还留着她脸颊的热度。
手背上,还有她发丝拂过的微麻。
但一切在云潆的耳朵上并未停止。
她咬着牙,耐着冰凉药物带来的酸酥之意,脑袋歪了歪,似乎想蹭,被方清源制止,他低声威胁:“再乱搞就送你去赵医生那里。”
云潆不愿意极了,才不要赵医生碰她耳朵。
眼里水汪汪地看着方校长,心里的委屈不能说。
方清源避开那么清澈的双眼,彤妹冲进来:“崽!给你!”
云潆嗦着冰棍,慢慢缓过来,跟着彤妹去食堂吃饭,听说阿金中午做洋芋焖饭嘞!
过去一瞧,不止有洋芋焖饭,还有凉拌豌豆凉粉!
云潆捧着这碗豌豆凉粉去找大厨讨教,阿金被她弄得很局促,第一反应是去看彤妹,见她也跟来了,这个总是沉默的男人难得多说几句:“芝麻要炸一下,加杨梅醋。”
“好啦,你想吃再叫他做嘛。”彤妹说。
小姑娘诚心实意夸:“阿金,你好厉害哦!”
夸得金姓厨子忙躲开,躲得远远的。
...
下一次再见到赵医生是在一个悠闲的周末,她并不是来上课,而是别着一条红丝带和彤妹在街上挨家挨户宣讲,阿金嘴里咬着铁钉,把又一个小铁盒钉在了墙上。
云潆趴在二楼,今天穿了一条浅蓝色的无袖连身裙,娃娃款,丝毫不修身,整条裙子胖乎乎的。这种裙子不好驾驭,有一份胖就能显出十分,不过云姑娘骨架小,穿起来更显瘦,配上她那张小孩脸,像个还在上学的娃娃。
女孩细细的胳膊搭在围栏上,目光追着彤妹,看她丝毫不扭捏地宣讲艾滋病的几大传播途径,高高举起一个薄薄的小包装袋,强调做好保护措施的重要性。
她都不知道彤妹居然是红丝带协会的志愿者。
街口,围在一起抽烟的老人们撇开眼,一脸不赞同。
围在一起绣花的女人们也没听进心里,小声嘀咕谁家小孩前几天抽那个被抓了。
十几二十岁的小年轻们你推我我推你,从小铁盒里拿走一叠,嘻嘻哈哈跑开。
彤妹追着他们:“你们懂得用噶?过来我教你们!”
有个胆子大的边跑边喊:“你教阿金噶!”
阿金变了脸,一铁锤扔过去,哐当掉在地上。
彤妹捡起来,重新塞他手里。也不见生气,仿佛是已经习惯了,继续挨家挨户发那个小包装袋。阿金跟在她身后,手里的铁锤时不时“不经意”地挥一挥,叫沿路的人家只好收了宣传画册和那令人害羞的东西。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很远。
方清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边的,默默看着那巴掌大的画纸,今天的画里,有彤妹,有阿金,有小铁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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