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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城隍颔首。
窦翁的眼泪落下,他颤颤悠悠道:“我知小女有罪,如今南三复被判了死罪,我也没什么牵挂。余生原为大人清扫庙宇,还望大人答应。”
他再次叩首,杨城隍叹了声,道:“好吧。”
……
虽说南三复已经罪有所得,可寒光看着窦翁佝偻的身子,心中还是微微一叹。
他的女儿死了,其中也有一点他自己的缘故。窦翁对生已无眷恋,只想在城隍庙里攒点功德,给他女儿赎罪。
可惜了,这个时代。
宋焘看她所有所思,道:“褚观主又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的家乡。”
“哦?”他有些不明白,道:“怎么忽然提起?”
寒光淡淡道:“因为有不同。至少在我的家乡,窦女不会被活活逼死。你以为窦女真的是被冻死的吗?不,她未婚先育,抱着孩子,父亲不容,夫家不收,众人耻笑,她已无路可去。南三复虽然得到了惩戒,然而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杀死她的凶手。”
她顿了顿,又微微笑道:“你看看,这满页纸上,都写着‘吃人’二字!”
宋焘听得云里雾里,道:“褚观主你在说什么?你莫非是说,南三复挖坟是为了吃人?”
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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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夜路人,最怕下雨。
路上到处是泥泞不说,雨水还会影响视线,万一走错了路,栽到坑里汪里,也没人发现;便是大声呼救,淅淅沥沥的雨声会遮盖住一切声音。如果鞋袜和外衣都被雨水打湿的时候,更是无限凉爽。
如果这个倒霉鬼是米步云,那他就更惨了。
他的水晶叆叇上已经溅满了水珠,戴上反而更看不清景物。茫茫大雨中,米步云撑着一把油纸伞,站在枯草从中瑟瑟发抖。
现在他到了哪里啊?自从米步云从葛家庄回来,途中遇到大雨后,就迷失了方向,走了无数冤枉路。
他现在好后悔,为何不雇上一顶轿子,他怎么就这么抠了呢。
过了一阵子,雨势渐小,下起了蒙蒙细雨。米步云抓紧往前走,他也看不清眼前有什么,直到撞上了一堵墙,才惊觉自己好似找到了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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