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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原早无是在看完游戏公司的回信,关上电脑的时候忽然灵光一闪得到的结论。
陀思是一个外国人。
他说话总是很奇怪,大概是聪明人都不喜欢把话说得太明白。
“晚安”就是提示。
柏原早无和陀思没少在信里针锋相对着“吵架”,当陀思想要和好的时候,他就会发出自己的信号来表示妥协。
陀思给出的信号,通俗点来说就是直接跳到下一个和之前完全对不上的话题。
渐渐这种信号就从最开始吵架的妥协变成了陀思喜欢对柏原早无开的小玩笑。
他总是会在信里插入一点不合常理的描述,比如海底的秃鹫、沙漠里的雪山……甚至是下在卧室里的大雨。
陀思把这些语言归于俄罗斯人的浪漫。
所以陀思很大概率是一个东欧人。
而“傍晚七点的晚安”就是他给出的有一个玩笑。
真是恶趣味到家了。
柏原早无最讨厌这种聪明人。
“一直做笔友不好吗?”
柏原早无皱了皱眉,他不认为自己一个不喜欢锻炼的普通人打得过凶狠的战斗民族。
尽管这个俄罗斯人看起来很病弱。
“为什么要过来呢?”
柏原早无皱起的眉头一直没有消失,他很苦恼:“就这样不面基,大家永远当笔友不好吗——”
柏原早无非常不擅长处理笔友猝然“现实化”,变成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自己面前。
“就算是做游戏也不能这么过分吧。”
柏原早无躺在沙发里,把头埋进抱枕,气鼓鼓地想。
“可恶的俄罗斯人。”
“难道他以为不戴帽子我就认不出来了?”
柏原早无十分苦恼。
他最开始是没有把这个新邻居和自己的笔友联系起来的。
“为什么——”
“为什么要来和我做邻居——”
柏原早无对自己笔友的感官很复杂。
陀思是在柏原早无失去他唯一一个朋友的时候出现的。
“笔友”是当时的柏原早无唯一能接受的一种关系。
亲密又疏离。
甚至因为这是一种写在纸上,仅靠一份份信件联系起来的脆弱关系,柏原早无心里反而比较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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