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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时的黑泽阵完全没管她在说些什么,而是紧紧地注视着从试验台上坐起来的男孩。
对方的目光毫无焦距地落在周围的研究员和组织成员身上,然而就像是看见路边的石块,不含一丝一毫的情感。
——那不是他所认识的“七宫诚”会露出的表情。
“当初的死亡确实可能会对大脑造成难以逆转的损伤,即使后来造血干细胞成功修复了那片区域,但是原本存贮的记忆依然不可逆。”研究员战战兢兢地对这位手段残忍的TopKiller说道。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男人从唇缝间挤出这一句话。
研究员露出为难的神色:“大脑是一种复杂而精密的结构,也许……未来会有恢复的可能,但是希望非常渺茫。”
琴酒没有再说话。
因为当初是在他的看护下出事,所以之后的监护任务被转给了另外的组织成员——波本。
他去看过几次,年幼的孩童对外界的反应呆板而冰冷,无机质的目光再不见原本的灵动。
琴酒隐隐有一种错觉,那就是,对方不是“七宫诚”。
如果一个人丢失了原本的记忆,性格与行为也与原本截然不同,那还是原来的那个人吗?
对于这样哲学的问题,琴酒向来不屑于去思考。然而事实却让它横亘在他的面前,逼迫自己做出表态。
一直到不久前,在酒吧里,对方又露出了熟悉的、仿佛对整个世界都充满好奇的无畏神色,就仿佛他们的初见。
琴酒觉得自己的心脏甚至为此漏跳了一拍。
也许,也许……
像希冀这样的感情从来不该出现在他这样的人身上。
可是,在人鱼岛上,黑夜里的那声轻柔的“哥哥”依然让他平静的外表下,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再次随着任务来到东京,琴酒终究还是鬼使神差地顺路到了对方的住宅。
原本只是想在外面随意看一眼,男人无声地叹了口气,视线冰凉地落在自己身旁睡得正香的七宫诚身上。
对方对于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毫无所觉,显然已经沉沉地失去了意识。
作为组织的继承人,这样的警惕心未免也太低了。
琴酒微微皱起了眉。
第二日。
等七宫诚清醒的时候,身边早已没有人,连残余的温度都不剩,只有自己舒舒服服地躺在大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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