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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王翻个白眼:“那到时候你一个个跟他们吵去?”
信王不说话了。
皇帝才道:“这是一个,还有一个,让他搅一搅,只怕泛起的渣滓还不止这一点。这京城附近,多少人经营几十年,难保没留下点根底。正好趁这时候都见识见识。省的埋时候长了,都成了毒。”
信王就想起前阵子猿獠岭的案宗来了,咬牙道:“一个个都不消停!”
诚王道:“心气哪里那么容易平了?也不知道谁,当日还想特特跑去炫耀一番自己嫡子身份……”
信王举起两只手,开始使劲揉自己的脸,一言不发。
又过三日,忠顺王自京卫营调动人马,忽然起兵作乱。一时间,平安州、永宁府、通江码头都有人马响应,连羽林军中都有内应。
京城人心惶惶,朝堂上各起纷争。主战一派,直指忠顺王府狼子野心,在京卫营这样的地方都能一时调动上万人马,可见经营日久,早存反意。京城要地,岂容反贼猖狂,只请圣上速下战令,剿灭乱党。
主和一派却道,忠顺王府镇守边疆百年,素来忠心耿耿,此次忠顺王作乱,恐是一时误信了谗言,若因此轻启战端,一则恐乱了民生,二来分毫不予其改过之机,未免让北疆军民心寒。为今之计,正该派了重臣为使,前往劝服,若得两相得解,化干戈为玉帛,才是京城之幸,百姓之幸。
如此你来我往,各说各理,哪头也不肯退让。渐渐就走了味道,主战一方道忠顺王此前西北战中,多与漠北有来往,通敌叛国罪名难逃。如今神州得天之助,忠顺王是眼见着罪行败露,才索性撕破了面皮,到此时候,朝上竟还有人要为之游说,说不定就是乱党党羽。
主和一方哪里肯受如此污蔑,只说忠顺王府世代镇守边陲,功绩彪炳,如今无缘无故起兵作乱,其中定有缘由。主战一方不问情由,便要为战,不顾陷圣上、朝廷于不义,只不过是为了能领战功,再进爵位罢了,才是真正的因私废公,其心可诛。
诚王听他们吵着,还得空凉凉地看信王一眼,信王心中好不郁卒。
朝堂争执不下,连内阁中亦无法统一意见,皇帝也无法立时决策。哥儿几个晚间在南书房说事,信王连坐都坐不下来了,只在中间来回踱步,挥着袖子嚷嚷:“皇兄!把那几个老匹夫的亲儿子都派去平安州、长泰县去,不是另有苦衷嘛,好好好,只看看他究竟是何苦衷吧!一个个脑子里都进了屎了,还仁德招安呢,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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