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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哂笑道:“哦?这你也是算出来的?还是扶乩得的天示?”
苍朴道人一头到地,才又抬起慢声道:“圣上在位,一心只为百姓筹谋,先有商队走通海上内河各线,以商为舟以利为刃,将因官员势力而曲虬难伸的物资源流另辟蹊径而得通行全国。若非如此,当年各地先旱后水之时,怕已激起民乱。
又有技师府、围水工场等司衙如在明处实在暗,里头研习所得,外间或道为‘奇技淫巧’,却是大借自然之力,数倍数十倍乃至数百倍于原先人工之效,一样时日里却可产几十倍物产,乃是民用得丰之根本。
若圣上同那两位一般眼界,怕早该将力气都下在朝堂争夺上,若是如此,异己早除,只是又哪里会有如今的太平天下!圣上乃千古难遇之明君智圣,又有王爷这等忠心不二的臣子兄弟,实乃天下之福!
小道虽是修行之人,却仍在这青天所覆之下,能保身存久亦是得圣上爱民之恩,如今既得修小技在身,敢不思报国君一二?万望圣上怜惜小道这点道心,准许小道阶前效力。”
信王看了看皇帝,心道这老道好厉害唇舌,难怪那俩对他奉若神明。皇帝听了这话,面上波澜是分毫不起,仍问他:“如此,你倒说说你有何道行,能做什么事?”
苍朴道人回道:“圣上,小道修习观星诀已久,近年才有所得,如今可观星识云,能断九洲物候,预言各地天时。”
皇帝笑道:“这话说来,朕的钦天监莫不是摆设不成?”
苍朴道人也不争辩,只又叩首道:“陛下,今年都中冬日会比往年冷上一倍不止,且那运河亦要等到来年四月方能开河,比往年足足晚上将近一月。万望陛下早做安排,避免灾损。”
皇帝沉吟片刻,又道:“你这话说在这里,准或不准却要等过了这一冬才知,朕如何能这般轻易因你一言便让百姓军民妄动?”
苍朴道人抬头看了眼窗外,才道:“如此,臣敢断言,今日这场雪将下足三日,且雪势渐大,今夜三更后更将起大风,直刮到雪后四日方止。”
皇帝听了便抬眼看信王,信王咧嘴一乐道:“皇兄,这老道若是真能说对了,倒比钦天监的还算得准些。咱们也不差这三五日的,就等过了七天,再定是传他还是……他不迟。”
皇帝闻言亦点了点头,同苍朴道人道:“小十言之有理,那便七日后再见真章了。”
那场雪果然下了三日,京城积雪两尺有余,雪住后劲风不止,把那雪又吹得如扬沙一般,只闹够了七日方停了。
前庭西暖阁里,苍朴道人这回却得了个鼓凳坐了,信王仍是立在阶下,他笑问:“你这老道还猜得挺准,如何,除了这个,还能猜旁的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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