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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清梧依稀记得昨日饮酒未醉糊涂时自己嘟囔着说了句话,她自然是喜欢闻澄枫的,只是没觉得这份喜欢能够达到为一个人就放弃日后数十载光阴自由自在的地步。
酒后吐真言这话不假,但她浅显地认为自己所爱不深很可能不对。
虞清梧如今就想要看看,自己对闻澄枫的喜欢,究竟到了怎样的程度,又究竟愿意为他做多少。
这第一件,便是连夜收拾包袱,天不亮便溜上闻澄枫出行的马车。她说不上来为何要去望郡,只觉得必须和闻澄枫解释清楚昨天的事儿,梗着误会最是伤人也伤己。
以及,不论稷荣州此行会发生什么,她都想和他站在一边儿,同仇敌忾。
前行着的马车忽而停下,靠在车壁阖目养神的姑娘身子猛然侧斜。
闻澄枫下意识伸出手扶她。
虞清梧借力坐稳,睁开眼睛,蓦地一道红痕映入她眼帘,落在男子光洁素白的皮肤上格外突兀。
她没经大脑思考,当即握住了闻澄枫的手臂,将他腕部上翻:“这是怎么回事?”
手腕内侧一条深红色的血痕赫然呈现在两人面前,虞清梧五指用力,紧紧盯着这明显是昨日新添的伤疤。
闻澄枫细微上扬的凤眸眼角勾出丝缕笑意,眨了眨眼:“姐姐在担心我?”
虞清梧不答,重复反问:“这是怎么弄的?”
闻澄枫执着地穷追不舍:“姐姐在担心我?”
虞清梧视线停留,这道伤再偏一点就是皮下动脉,距离致命伤不过分毫,瞧着不像意外所致,顿时心头一紧。
她确实担心,很担心。
闻澄枫见她不说话了,知道这是难以言明的默认,心情顷刻好了不少,眉目间浓稠郁色化开如初春冰雪消融,扯出淡淡笑意:“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就是昨晚端茶碗时手滑摔了,瓷片不小心擦到而已。”
这是真话。
昨个儿议事到子夜凌晨,后来困意席卷,精神没那么足,脑袋昏沉动作也变得迟钝,不小心误伤到了自己。
虞清梧将信将疑,最终没有追究,只是道:“上次给你的祛疤药带了吗?没有的话我重新写方子去药铺配。”
“嗯,带了。”闻澄枫说道,“姐姐给我的所有东西,我都贴身带着。”
虞清梧突然脸有些热,松开他的手腕:“一日两次,你自己要记得擦。”
而后假装淡然别开脸,在心底狠狠啐了自己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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