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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的虞清梧,委实不可能。
虞清梧现在缓过头绪来想想,她都拿捏不准闻澄枫刚才所说那些堪比癫狂的话,究竟是真的因为太过在乎而破釜沉舟,豁出去了。还是因为吃透她的性格不可能枉顾大局,学不来祸国妖女,所以只能妥协留下来的一招手段。
如果是后者,不得不说闻澄枫这步棋赢了。
到底是做皇帝的人,他比她更懂剑走偏锋,险招胜算大的道理。
纵使虞清梧后知后觉勘破他的小九九,也奈不过当闻澄枫说出禅位私奔四字,她其实就已经被逼到悬崖绝路。
但凡虞清梧坚持依旧要离开,闻澄枫绝对能毫不迟疑拉着她从悬崖跳下去,真抛了这天下江山向她剖白决心。所以虞清梧只能够答应留下来,如他所愿陪在他身边。
哪里是什么鱼和熊掌不可兼得,闻澄枫那人精,早就算无遗漏,把她和皇位都纳入掌中。
乃至最后妥协让她好好想想,也哪能容她真的去思虑是私奔还是同留,分明是要她想着心甘情愿留下来。
虞清梧感觉自己被闻澄枫摆了一道,可偏又无可奈何,不由得撇嘴叹气。
她下意识去拿石桌上的酒杯,手腕高高抬起倾倒,张开的嘴巴却是半滴酒没喝着。虞清梧一愣,酒杯是空的,唤道:“琴月,给我添些酒。”
琴月见她双颊比之方才越发得红,遂悄悄用眼神示意棋秋将酒提子藏好了,耐心劝道:“姑娘少喝些。”
“借酒浇愁要不得,愁更愁呐。”
“我可不愁。”反驳的话脱口而出。
虞清梧觉得琴月时而沉稳起来和越宫里那些老姑姑有些像,恁爱拘着她,缺了些畅快。她眼睛在桌面转了一圈都没找见酒提子后,索性趁棋秋和书瑶不备,左右手分别往两边一探。
抓来她们装满酒的杯盏饮尽了。
在三人微讶的眼神中,她长长喟叹出一口气,重复说:“我才不愁。”
“你们不是早看出来的么,我对他并非没有心思。”虞清梧道,“只不过始终没弄清楚这心思有多重,总觉得似乎是没到能为了一个人就放弃日后数十载光阴自由自在的地步,毕竟……”
她顿了顿,见琴月听得失神,正是偷酒的好机会。当即长臂伸到对面又迅速收回,石桌上最后一杯酒也入了她的喉,砸吧两下嘴才续道:“一入宫门深似海呐。”
琴月:“……”
她觉得虞清梧多少有些醉了,瞳中神色愈来愈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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