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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简单寒暄几句后,孟长洲告辞离去。
虞清梧回头望了眼他混入人潮的背影,心想人与人之间到底是不同的。
有人爱而不得之后,是轻飘飘地埋进心底,继而慢慢忘记。有些人却把所爱当作至执念,紧紧握牢不肯松手。
无疑与心性有关,但想来更要紧的差别,在于喜欢与爱的程度不同,后者概是爱得深了。
虞清梧将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闻澄枫的模样甩开,回到驿馆房间歇下,只等明日早晨入宫面圣。
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天不亮就起床的日子,梳妆打扮花去一个时辰,头顶插满金簪的华贵发饰重得将脖子压断,坐在轿辇上,由宫人摇摇晃晃抬着。
今日乃休沐之日,皇帝无需上朝,虞清梧刚进宫就见到了虞鸣瑄。
这个弟弟比她小四岁,龙袍穿在他身上有些松垮,完全比不上闻澄枫的气宇轩昂。
虞清梧入殿第一眼,就在心里得出这个结论。
“渔阳姐姐!”虞鸣瑄小跑向她。
虞清梧心道,同样是“姐姐”这个称呼,两人喊得也不尽相同。虞鸣瑄声线稚嫩,落入耳中是欢快雀跃,而闻澄枫比寻常说话更低沉喑哑的嗓音,明显深深压抑着什么。
直到虞鸣瑄跑至她跟前,虞清梧才从飞远的思绪回神。
“渔阳姐姐,真的是你吗?”虞鸣瑄扯着她的衣袖左瞧右看。
“是我。”虞清梧轻笑,“陛下再拽用力些,我的袖子可就要断了。”
“朕这不是太高兴了嘛。”虞鸣瑄小声嘀咕,讪讪松开手道,“当初他们所有人都说你死了,独独我不相信。果然,事实证明我才是对的!我就说渔阳姐姐这么好,怎么会死!”
虞清梧捏着他肉嘟嘟的小手,不得不说,她这个弟弟有些过分单纯了。否则哪有皇家兄弟姐妹能这般和睦相处的,犹记得彼时虞映柳处处针对她,那可都是打心底里想要她去死的。
虞鸣瑄没有心机,也不会算计,这样的性子老实说不大适合做君王。且又有底下世家权贵将他当做提线傀儡,事事牵制着他。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让南越归入北魏,都算是好事一桩。
好在虞鸣瑄自己也不想当这个皇帝,他把虞清梧拉到御桌后,又将殿内伺候的人全部赶了出去,从抽屉中拿出两幅圣旨:“姐姐你看,这是我背着那些世家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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