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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酒量奇差,所以冬至大宴上,渔阳长公主那张席位的酒壶里,装的是果汁勾兑出来的饮品,不掺杂半点酒精成分。可琴月送来的桂花酿,却有实打实的酒香扑鼻,但凡嗅觉正常之人都能闻出来。
原主断然不会碰那壶酒,甚至在闻见酒味儿的刹那便会唤来琴月质问,为何自己的餐桌上出现了这种东西。
但虞清梧不是原主渔阳,她不知原主不耐受酒酿,因此她碰了。
相反,落在琴月眼中,只要她碰了,就坐实自己并非原主。
虞清梧没想到她的身份败露,竟是被琴月第一个发觉。兴许借尸还魂此等事,在坚信科学的现代人看来无比不可思议,但对于迷信怪力乱神的古代人而言,反倒没那么离奇吧。
何况这也不算完全意料之外的情况,琴月是自小跟在原主身边伺候的大宫女,对渔阳长公主的一言一行都了如指掌,再加上她本就心思细腻,察觉到虞清梧不同于以往,是迟早的事。
木已成舟,越解释反而欲盖弥彰,不如落落大方认下。
而且以琴月的聪明,应该不会做出披露她,从而丢了性命的不明智之举。
虞清梧将杯中茶水一口饮尽,瓷盏搁回桌面,沉声道:“如何,那壶桂花酿让你得到想要的结果了吗?”
果然如她猜测,琴月并不正面回答,只是一遍遍请罪:“奴婢自作聪明,请殿下责罚。”她声音微微发颤出卖了心底害怕,却也还不忘最重要的事,连忙表明忠心:“但无论如何,奴婢都只认殿下一位主子,绝无二心。”
一声响头重重磕在金砖上。
虞清梧略微沉默。
其实从本质上来说,她和琴月是一类人,清醒得将保全自身性命放在头一位。所以只要她一日是南越长公主,她就一日可以相信琴月的忠诚。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虞清梧接下来便让琴月起了身。
又道:“画芷的腿伤,你后来可有去瞧?”
“回殿下的话,瞧了。”琴月站在桌旁。再开口,神情已然与往常侍奉身侧时别无二致,仿佛方才的小插曲从未发生过,她道:“画芷的脚踝崴了是真,但并不算严重,只是有些许红肿。”
“既然不严重,那便无需修养了。”虞清梧起身,推开殿门唤道,“来人。”
侯在殿外随时待命的宫女当即向她屈膝行礼,虞清梧吩咐:“传本宫玉令,将画芷发配去浣衣局,日后有关她的消息都与瑶华宫没有任何瓜葛,不必报到本宫面前。”
“是。”殿外宫女立马应下去办。
而虞清梧一转身就看见琴月满脸困惑,轻笑了声,不吝对这个猜到她身份的聪明人多解释两句:“本宫怀疑她是虞映柳安插在瑶华宫的眼线,这个理由,足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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