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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把人赶回房里自行用膳,虽说也不是不行,但自己刚刚才说过不在意少年的命格运数,要是转头就跟他生疏,难免显得之前的话语有些虚伪造作。虞清梧想了想,吩咐道:“再添一副碗筷。”
“还有饺子,也让小厨房多上一份。”
闻言,琴月摆盘的动作一顿。她倏地想起长公主最近待她们每个人都很是心平气和,甚至今日早晨她给长公主梳头时不小心扯下两根头发也没被责罚,遂知有些东西确是在隐隐变得不同了。
琴月很快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敛下眼睫应了声喏。
这宫中最不缺的就是离奇和秘密,而想在深宫中永远活下去,首先就要封住嘴巴,保守秘密。
况且倘若日子能好过些,又何乐而不为呢。
虞清梧没注意到她几乎不形于色的情绪,顾自在做桌边坐下,然后朝闻澄枫努了努下巴:“你也坐。”
少年骤然睁大眼睛。
他适才听见虞清梧说要两副碗筷还没不敢相信,原来……竟是真的允他同席吃饭吗?
虞清梧不置可否挑了眉:“你不曾在南越称臣,我们之间就不存在尊卑有别。何况本宫上回便提过,要你当本宫的伴读。那身份虽说有些委屈你,但左右也算与南越诸多世家公子平起平坐了,往后都不必再拘谨着。”
闻澄枫漂亮凤眸瞬间闪烁出点点光亮。
这是他今日收到的第二份惊喜。
南越皇帝把他关进铁笼也要他下跪俯首称臣,掖庭太监不给他新鲜伙食只为让他卑微低头央求,这些人都把他当做了南越的附属品,每一声魏太子都是对他恶狠狠的羞辱和阴恻恻的嘲笑,唯有虞清梧不同。
她懂他与南越敌对的立场,哪怕被俘被困也绝不会臣服。她更懂他与北魏皇室的恩断义绝,那些人不顾他的死活,任他在南越宫中自生自灭,闻澄枫早就不当自己是魏帝嫡长子了。
而虞清梧让众人唤他一声闻公子。
他只是北魏的普通少年,闻澄枫。
殊不知,虞清梧望着他眸光如星子璀璨,神情也比前几日初见时更生动,反倒有些心虚地不敢直视少年眼睛。
她懂闻澄枫是因为知晓剧情,她待闻澄枫不同是因为……
别有所图。
虞清梧精明地算清楚每一笔账。
南越皇帝昏聩荒唐,百姓苦不堪言,这样烂到骨子里的国家迟早是要亡的。而北魏皇帝虽然挺有本事,但近年来因祈求长生,沉迷金石之术,把身子搞得一塌糊涂,没几年好活。
闻澄枫注定会成为一统天下的明君共主,而相反,她虞清梧到那时只是位亡国公主,丧家之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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