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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按谢安顺所说,只要不到处乱走,就完全没问题。如现在一般,他二人穿梭于杜门和景门这两个中平之间,即使走错几步,至多有惊,但绝对无险。
杜门属木,景门属火。路过一花圃后,再往前的路便开阔了许多,也渐渐能听到隐约的人声和鸟叫了,仿佛只一步之间,就从一座森森古宅回到了人间。
“这院子从前的主人偏好古树,希望方才没有惊吓到姑娘。”谢安顺毫无诚意地迟迟解释道,“再往前,就是你暂住的地方了。婚姻大事,不可儿戏,虽然管家已经和你叔叔谈过,却还要等一良辰吉日。”
顾飞飞“嗯”了一声。
谢安顺的眉梢轻轻一挑,步子放得慢了点,稍稍落后,和顾飞飞并肩齐行:“纵然婚姻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我往后要相伴一生,总该有些了解。请问姑娘大名?”
顾飞飞张嘴欲答,想起自己眼下的郡主身份,“顾飞飞”三个字到了嘴边,改成:“我叫陈飞飞。”
谢安顺问:“姑娘竟不姓程?”
顾飞飞嫌他话多,又不得不和他应答着:“我为什么要姓程?”
“抱歉,唐突了。”谢安顺道,“我看姑娘的叔叔眼熟,误认为故人。”
顾飞飞说:“那你眼神很不好。”
谢安顺:“……”
顾飞飞实在没有聊天的天赋,但总能靠本事把天聊死。谢安顺噎了半天,又问:“不知姑娘家住何方?”
顾飞飞想了想程泉给自己的人物设定,回答:“以后住在你这里。”
谢安顺:“从前呢?我总要拜会一下岳父母的。”
“他们不在这个世上。”顾飞飞道,“没钱,房子卖了。”
“抱歉,”谢安顺一欠身,替她挡去一枝过长的枯枝,深情道,“往后我定不让陈姑娘吃苦了。”
顾飞飞颇心不在焉地说:“我喜欢吃辣的。”
如果非要说,这个谢安顺和陈约有点像,说话时都客客气气的,一口一个“抱歉”或者“冒犯”,礼貌有加。
但这两个人又不同,和陈约相处时,顾飞飞纵然看他烦人,也不觉得拘束,此刻却浑身不自在,巴不得离谢安顺远一点。
但谢安顺偏偏没这个自觉,他问:“嗯?姑娘去过蜀中么。”
顾飞飞:“没有。”
“可惜,蜀中的辣椒既辣又香。”谢安顺示意她左转,“等有空时,我定叫人从川渝弄一些回来,叫你尝尝。”
顾飞飞:“哦。”
她想:“……不,这个人也不只像陈约,还像程泉。为什么他有这么多废话要说呢。”
谢安顺又零零碎碎问了些东西,顾飞飞随口胡答,总算挨到了房间里。
谢安顺道:“你我尚未拜堂,我不便再送。三天后是个不错的日子,姑娘可嫌匆忙?”
“不。”顾飞飞已经毫无耐心,“明天就可以。”
谢安顺有点犯难:“婚事总要做一些准备。不瞒姑娘,谢某从前也曾成婚,少说也要筹备一番,方才不委屈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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