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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说,一边装好机器,跟她解释每一个步骤和每一个工具的作用,最后握持刺青针。“我现在用这个割线……也就是画轮廓。”她说,“我再问你一次,是你自己想刺青吗?没有人逼迫你?”

——“没有。”

回答她的是不知何时已经走进来的男人。他站得略远,小告只能闻到他身上一点点的烟气。男人的悄无声息和古怪态度,不知为何让小告浑身不舒服。她回头看他一眼,再一次问女孩,这回语气更加强硬:“喂,你亲口告诉我,你确定吗?”

女孩点头,颤抖伸出了手臂。

宋沧听得认真,忽然问:“你不是不给别人用这种手法刺吗?”

小告:“就是因为给她刺,我产生了阴影!”

女孩哭得太厉害了。她并未嚎啕,却一直不停流泪。小告开始为它割线的时候她还正常,割线到一半,她就开始无声淌泪。小告问她是否太痛。很多刺青的人都会在割线阶段无法忍受痛楚而举手投降,小告强调:“现在放弃是很正常的。”

女孩在摇头之前,眼神不自觉地飘向小告身后的男人。小告不得不回头告诉他,自己工作时不喜欢别人参观。

小告已经无法想起男人模样,大概很普通,没有任何值得深记的特征。男人很听小告的话,再次走到店门口抽烟。但女孩并未停止哭泣。小告无论怎么问,她都不说话。小告不得不停手:“不刺了,不收你钱,走吧。”

女孩这才止住眼泪:“对不起,我不哭了。”

“你要真的不愿意,你说啊。”小告嘀咕,“这又不是非做不可的事情。刺青会在你身上留很久,你做好决定再来。”

“我要刺。”女孩说,“这是我的名字。”

她把名字告诉小告,但小告听过就忘了。这事儿给她留下的最深刻印象便是“木习习”和女孩的眼泪。刺好后男人付的钱,两人在店里休息到雨停才走。小告之后便再也没有用过那个手法,每次想用,她总想起女孩眼泪鼻涕一泡接一泡的惨状。

“那男的叫什么……sheng哥?”小告在路楠手心写出拼音,“我听见那姑娘这样叫他。”

路楠和宋沧默默记住。这个读音能对应的汉字太多了。

“你们认识她啊?”小告举起手,指着大拇指下方的手掌皮肤,“我记得她手上有一颗红色的痣,在这里。”

果然是梁栩。

“她出什么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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