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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螭啐了口:“少在这里装神弄鬼的,你知道什么不妥?先前在绮霞峰的时候我也没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你不过是在师父跟前架桥拨火,挑拨离间罢了。”
傅东肃脸色一变,他向来是人见人敬的身份,哪里会给人这么诋辱,几乎按捺不住。
上官松霞道:“傅相,请息怒。”
傅东肃只以为她竟要为云螭说话,不免愠怒。
谁知松霞君垂首道:“先前确实是我的疏忽。”
傅东肃听她如此说,心里突然好过许多。
他先前确实是有些怪松霞君屡次不听自己的好言相劝,可既然她主动认错,他登时就没了要怪她心意,反而说道:“罢了,这也不怪你,都是这妖孽太会装模作样而已。”
不知不觉中,傅东肃的声音里带了几分温和的安抚之意。
上官松霞敛袖俯首致意,心中颇为感动。
傅东肃走近了一步,抬手在她的右臂上轻轻地拍了拍:“毕竟对我而言,你安然无恙,才是最重要的。”
上官松霞看向他的动作,她本不喜跟人接触,但傅东肃并非不相干之人。
不管是绮霞宗的危难,还是他先前为了云螭而跟自己两次反目,她都是欠了傅东肃的。
她因为云螭,对他恶语相向,傅东肃也扔下过再不回头的话,本来这回就算他袖手旁观,她也说不出什么来,但他非但到了,且并不怪罪。
她只有一句“多谢”,就显得很轻了。
所以此时上官松霞并没有表示出任何不悦。
云螭看看傅东肃,又看看上官松霞,两人是同修,也都是其中的佼佼者,东肃高贵古雅,上官秀美超逸,两人比肩而立,隐隐透出几分无法形容的相衬。
倘若是世俗之人见了,恐怕会惊呼一声“神仙眷侣”,“相敬如宾”。
云螭觉着这场景极为碍眼。
而同样觉着刺眼的,还有站在他们身后的怀诚。
穆怀诚其实是习惯站在上官松霞身旁的,或者是在她身前,帮她应酬交际,或者是在她身后,相陪伺候。
他做尽了所有,任劳任怨,甚至以为会永远那样。
而那也是他所能拥有的一切。
但是现在,怀诚竟非常的羡慕,这近在咫尺的能跟松霞君比肩而立的傅东肃。
这份“羡慕”却并非默默的,而是藏着些些许的锋芒。
可相比较穆怀诚的“羡慕”,云螭就直白的多了,他冷笑道:“穆怀诚,你方才说我诋辱师父的清誉,那这会儿有人公然动手动脚的,你怎么一声不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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