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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期和他当了四年的同桌,已经是班里最了解冀文涛的人,但她却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真的有人能从骨子里乖巧听话,顺从父母,直到今天,她才终于看到了一点点问题的本质。
陈期对于处理伤口这件事情已经麻木了,这点擦伤再怎样严重都不会有她一年级时受的伤吓人,护士姐姐给她上药,胳膊上全都是白色泡沫的时候,她还能谈笑风生的给冀文涛讲她缝针时候的事情,当然,省略了自己声嘶力竭的和医生求饶的部分。
也许这就是长大吧,恍惚中陈期忽然想到了这个。
陈期和冀文涛进班的时候已经上课了,老师看到陈期的伤口什么也没问,倒是安辰和许惟肖一路行注目礼,脸上一圈黑线。
晚上陈期睡下了,妈妈坐到陈期身边:“你爸和我说,你特坚强,摔了就摔了,一声也没哭。”
陈期摇摇头:“其实我哭了。”
她侧过身子,尽量不碰到受伤的地方。
“我爸没看到,他去买饭了,我同桌来了之后我就哭了,等我爸回来我就把眼泪擦掉了。”
“那为什么不和你爸哭?”
陈期神色淡淡的:“跟我爸哭也没用。”
妈妈笑了:“为什么?”
陈期摸着陈小白的毛毛没有回答,她在发现自己与爸爸的隔阂之后又发现自己并不是什么都可以无条件的对妈妈说的。
比如爸爸买回来的早餐是火烧,放了很多香菜的火烧,陈期很讨厌香菜,但她还是吃了,而不是像和妈妈在一起时那样直白说出——妈妈,我不喜欢香菜。
时间的洪流能让很多事情都面目模糊,日复一日的岁月中,陈期忘了怎样和爸爸相处,而爸爸,好像从来没有学会。
68.
四年级,偶像剧猖狂起来,无数女生心照不宣的名字开始活跃在耳语中,同样开始活跃的,还有班里男生的名字。
比如姜帆。
体育课的时候,陈期和许惟肖坐在花坛边上,许惟肖忽然说:“你看那个姜帆,真讨厌。”
正在编手链的陈期错愕的回过头去,姜帆,陈期和他并不熟悉,只记得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孩子,好像是英语小组长。
陈期张了张嘴想要回答一句,却发现许惟肖并没有看自己,好像刚刚并没有人说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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