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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气, 萧晟的视线落在荷包旁边的剪刀上。
剪刀锋利无比,随便两下就能将这荷包剪碎。
他眸光一闪,没拿剪刀, 而是抬手将荷包翻过来,使其背面朝上。
青色的荷包上绣着并蒂双莲,相依相偎, 甚是好看。
晋王瞧了一眼, 心内酸涩更浓, 只觉得那并蒂莲非常的刺目。
他重新拿出那封书信来看,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书信的内容,他几乎能全部默背出来。
她句句体贴,于他却是字字诛心。
萧晟双唇紧抿,面无表情。
怒意稍微淡了一些,酸楚和不甘越来越浓, 还夹杂着些许委屈和费解。
两人这段时日相处的点滴,一点一点浮上心头。
刚恢复记忆时, 他有意折腾过她。其实他也看出了她的不乐意,她一开始还试图撒娇假哭来拒绝。
但他并不当回事儿, 因为她之前在他失忆时, 也没少折腾他。
他急于改变家中地位、树立权威,不想一辈子被她支使。所以他看见了也只当没看见。
后来他支使她做事时, 她不再拒绝,非常乖顺, 近来甚至还主动帮他更衣布菜,殷勤体贴。
萧晟对此非常满意,以为两人渐入佳境。不成想她竟然一声不吭,离家出走。
只留下一封莫名其妙的书信。
十九岁, 二十三岁,明明是同一个人,能有多大区别?她凭什么厚此薄彼?
难道仅仅因为他失忆期间任她驱使,恢复记忆之后,要反赢回来吗?
还是因为那十二个字?
亦或是两者皆有?
失忆期间和恢复记忆后,不同的相处细节在他脑海里轮流闪现。
萧晟心里隐隐约约有个猜测,却不愿深想下去,下意识拒绝承认。
正值用膳之际,有下人呈上菜肴。
萧晟哪有吃饭的心思?简单动了两筷子,就让撤下去了。
她出门没带银钱,只怕连饭都没得吃。
晋王冷静下来后细细思索,并不认为王妃能跑多远。
她匆忙出走,没有路引,又无银钱,甚至连换洗的衣衫都没带,又能到哪里去呢?
极有可能她是去投奔某个人了。
萧晟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沈之远。
记得那个姓沈的很久以前就曾说过,假如在晋王府受了委屈,可以找他。
然而直到天黑,晋王派去寻找的人,都没能把王妃找回来。
“王爷,属下无能,京城所有的客栈、庵堂、寺庙,乃至仁义坊都找过了,没见到王妃。”
仁义坊是流民暂居之所,竟然也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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