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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骗我,她是骗我的。”他模糊不清的飞快道:“她骗我,她怎么可能不是真心待我?她是骗我的,都是骗我的……”
崔公公对着这样的陛下终于没辙了。这阵子陛下的脑子本就越发糊涂,也不知皇后刚刚说了什么,让陛下一下子变成这幅模样?
一名小太监飞快的跑进来,在崔公公耳边说了几句话,崔公公露出一个了然而无奈的眼神。
原来是陛下居然忘了皇后有孕的事,突然就和皇后犟起来。他只固执的记得皇后宫寒生不了孩子,无论皇后再怎么解释也不肯信,一口咬定皇后是骗他的。
难怪说什么骗不骗的。崔公公叹了口气。皇后这胎怀的不稳,一开始都以为是肠胃不适,直到两个多月了才确诊出来。皇后一边忙着朝堂一边担忧陛下,还怕孩子出意外让陛下空欢喜一场精神更添打击,这才恳求大伙儿先瞒着,等胎相稳了再给陛下一个惊喜。
却没想到一个月后胎是怀稳了,陛下却在坤和宫里闹那一场。皇后娘娘又怒又怕差点儿动了胎气,等缓过劲来时陛下已经有些开始忘事了。
想来这一次又是陛下忘了吧。崔公公慎重的再次掐指计算,六个月前皇后确实还在承宠,与陛下偶尔被翻红浪,时间和彤史对得上。更重要的是那段时间虽然皇后涉足前朝,但都是一脚出八脚迈,从未与任何外男独处一室,他自然不会像陛下一样联想到某些龌龊事上去。
“你们都小心着点儿,好生伺候着陛下。无论陛下说什么都只管顺着他,且不必往心里去,更不可外传。”
崔公公板着脸训道。陛下忘了就忘了,可要是胡言乱语的被有心之人听到,皇后娘娘可就为难了。
床上躺着的赵熠猛地闭上眼,手中的书稿再次散落。眼角不知何时有一抹湿痕没入枕头,又很快干涸不见。
……
隆治二十年十二月二十九,皇帝赵熠在乾元宫里咽气。朝臣取出半个月前陛下让人放入明光殿的遗诏,当众宣布先帝的最后一道旨意。
旨意的内容很简单,皇后虞氏在他死后封为摄政皇太后,太子继位后直到大婚亲政前都由摄政太后辅佐朝纲。摄政太后位同君主,有简拔官员之权,甚至可以废立幼帝。朝中官员需听摄政皇太后懿旨,如有违令者以抗旨不尊论处。
继位的新帝赵培坚对这道旨意完全不觉得意外,无论从皇太后的手腕和眼界来说还是从父皇对皇太后的感情来说,留下这道遗旨都是再正常不过的。
且,赵培坚默默的想,与其折腾出几个托孤丞相明争暗斗把皇帝当摆设,还真不如皇太后摄政呢。
至于皇太后有废立之权。
赵培坚忍不住抬头看一眼皇后的肚子。
他身边已经有人在念叨挑拨,可他算得清楚。他翻过年去就十一岁,等到十六岁大婚亲政,也只有五年而已。
如果五年之后他还能让皇后摆平了朝臣将他罢黜,扶一个五岁的奶娃娃上位,那只能说明他确实没有这个能耐当皇帝。既然不适合当皇帝,与其家业败在他手里或是被底下的权臣谋夺,还不如乖乖拱手相让,由太后传给别的赵家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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