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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珠的双手被绑在身前,她轻抚腰间刺手的瓷片,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她做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准备,昨日夜里,她趁众人忙碌,悄悄地打碎了一个茶杯,将一片扇贝大小的瓷片塞在腰带里,打算上了船之后寻一个与郡王独处的机会,割破郡王的喉咙,再趁机跳进沅江之中。

茶珠记得世子告诉她,他重伤昏迷,跌进沅江之中,被水流冲行了一段距离,但也艰难地活了下来。她想自己虽然不会泅水,但至少是有意识地跳进了江里,也许天命保佑,她会被江水冲到某一个滩涂上,侥幸活下来。

她不想跟着郡王去西南边境的城镇生活,如果她的余生要和时而狂躁,时而卑微乞怜的郡王一起纠缠,她宁愿死在江中。

雾气给天地铺上了一层灰白色的幕帘,像是熬得极浓的米汤漂浮在空中,让晏景兮连身旁的人也看不清楚。

一行人行至江边,晏景兮这才发现,他准备的船旁停了三艘大船。这船与与成国的木船不同,底部更结实,船帆更多、更大。

勇武王站在其中一艘青雀大船上,他正值壮年,有一脸乌黑的的胡须,穿着松石绿与藏青色相间的长袍,他的衣袍与中原之人不同,虽是上衣下裳,下赏里穿着厚实的羊皮靴和石灰色的裤子。

他背上背着一把鹰头纹斩首大刀,腰间系着马鞭,在雾色里看不清他的长相,却已经听到了他爽朗的笑声,他大步走下船,跨步到江边,对晏景兮作揖,“怡郡王,本王承蒙你多番关照,感激不尽。今日本王终于得见郡王身影,果真是中原风流才俊,比本王所想还要英武几分。”

茶珠险些冷笑出声,对着身形单薄,面色苍白的晏景兮说“英武”二字,也不知道勇武王是不是在讥讽郡王。

勇武王又爽朗笑道:“郡王,快上船来,我们豪饮几杯!本王为郡王准备了西南边陲特有的佳酿。”

一阵清风拂过,风吹起茶珠的帷帽,她抬头望去,船帆在风中招摇,发出咧咧的声响。

她的心跳得很快,她在深色的纱落下来之前,又偷偷打量勇武王的模样。这个人是严铮日思夜想,拼尽全力要除掉的人,勇武王之前一直躲在山里,让人寻不到踪迹,今日竟然出现在了这里。

茶珠不自觉地摸向腰带里的瓷片,幻想待会儿郡王与勇武王喝酒,她在一旁伺候,待两人喝醉之后,她寻一个机会用瓷片将两人脖颈上的血脉划破。

可是她平日里连鸡都没有杀过,想到要杀人,她双手止不住地颤抖,她安慰自己,如今本就是九死一生的局面,若她瞻前顾后,也不过是自己淹死在江中,若能在死前帮自己和严铮将这两人除掉,也算是无憾了。

她想到自己要死在江中,难免又升起悲哀之情,死之前没有能够再见到严铮一面,她终究感到伤怀。她只希望他不要再记挂她,把她当作一段孽缘放下,他还年轻,前途光明……越是这样想,她越难过,她又希望他怀念她一辈子,否则她一抹孤魂,无人惦记也太过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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