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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夕心有余悸,眉头微微皱起,手指下意识将方向盘扣得很紧。
副驾驶位置上的人,忽然睁开眼,探手过来,打开了车载广播。
一首舒缓的法语歌,在车厢里回荡开。
街灯漏进来时,他的眼睛依旧是闭着的。
梁夕注意到他的睫毛很长。
窗户打开一道缝。
清晨特有的风,漫了进来。
那种恐惧好像也跟着烟消云散了。
*
到了球场,顾墨白原地热身,梁夕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等。
夜里基本没睡,又早起开车,这会儿正困得厉害。她打了个哈欠,靠着他放在长凳的上的包睡着了。
顾墨白过来拿止汗带,见梁夕树袋熊般压在他的包上。
天光微亮,她的脸被照得有些透明,仿佛天亮时就会消散的雾。
一阵风拂过,高大的乔木卷了几片叶子。
梁夕的鼻尖也落了一片。
他犹豫了一瞬,抬手,替她捡掉。
梁夕梦中觉得痒,也伸手来拂,不偏不倚,握住了他的指尖——
很轻的一下,又落了下去。
指尖残留的余温,非常鲜明。
他皱了下眉,觉得暂时先不用止汗带了。
天彻底亮起来,打扫卫生的工作人员,轰轰隆隆地推着清扫车过来。
梁夕被吵醒了。
她坐起来,见不远处的顾墨白正不紧不慢地从口袋掏出一枚球来,往空中高高抛去,高大的身影随之跃起。
对面的球场上,已经落了满满一地的球。
无袖衫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运动员的生活,乏善可陈。
十年如一日。
众生见荣光易,见艰辛鲜……
顾墨白忽然停了拍子,往对面走。
梁夕意识到是球用完了,赶紧站起来,往里走。
不过顾墨白比她快得多。
已经到了底线上。
脚跟一勾,手里的拍子跟着一挥,原本在他脚边的球,已经变戏法似的到了他的手中。
整套动作,干净利落,连个弯腰的动作都没有。
“……”看样子,她这个球童没什么必要。
梁夕撇撇嘴,再度走回到场边。
烟和打火机都在手边,她摸出来,交叠着腿,点了一根。
半眯着眼睛,转向球场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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