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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薛朝说的没错,他现在就是个废物,一个没有半点用的废物。
秦秋意环视了一圈,将江家人的表情神态尽收眼底,然后放下茶杯,把视线落在江欧齐的发旋上,“江欧齐先生,我觉得你父亲并不能完全代替你做决定,所以,我想问一句:你想不想重新开始?”
“即使不能画画,你还可以选择别的工作,没必要被困难打倒,整天自怨自艾的,除了只能让家人担心外,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听到秦秋意的话,江欧齐楞楞地抬起头,双手捏紧裤子:“我,我还能重新开始吗?”
这一年多的时候,他已经慢慢接受了不能再握画笔的事实,只是在情感上始终不能接受。
今天经过薛朝的事,江欧齐的心被硬生生地打开了一道口子:他不想成为薛朝嘴里的废物和懦夫。
不是不清楚父母的化工厂面临的困境和他们心力交瘁的模样,江欧齐只是选择闭上眼睛塞紧耳朵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与外界隔绝,同时也是选择了逃避现实、逃避责任。
秦秋意语气轻柔:“当然,只要你想。”
江欧齐激动地站起身,秦秋意是他生病以后第一个给与他勇气和希望的人,他不禁眼眶通红:“我,我想,我想。”
很少说话的嗓子干涩不已,发出的声音嘶哑到难听,尽管如此,江欧齐依然重复了两遍“我想”。
江父江母望着儿子眼中重燃起的希望,彼此对视一眼,眼尾同样有些湿润。
一年多了,他们终于又在儿子死气沉沉的眼眸中看到了一丝光芒,希望这次他真的能走出疾病的阴影,回归社会。
江母的嘴唇动了动,深吸了几口气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小秦同志,你知道欧齐的病吗?他的手可能没法做些精细的活儿……”
她担心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到时候恐怕江欧齐会直接一蹶不振,所以主动向秦秋意提及起儿子的病情。
秦秋意眸光清澈:“我知道你们的担忧,不过我们杂志部艺术监制的工作不需要用到手,只需要用到江欧齐先生的眼睛和大脑。你们放心吧。”
“鉴于江欧齐先生的身体状况不太好,所以我可以特许他每个月只工作一周。其它时间你们继续带着他去找医生看病,只要有一分治愈或者减轻病症的希望,我们都不要轻易放弃。”
江欧齐不止要治疗特发性震颤,还要找心理医生治治抑郁倾向,以防发展成抑郁症。
不过现在国内没有什么好的心理医生,她必须到国外去找靠谱的心理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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