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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夏默了一下,突然问:“你为什么转来一高?”
“因为你啊。”迟让声音倦怠,尾音拖得很长。
他脱口而出,分不清真假。
时夏精神一晃。
迟让单手撑着台面跳进收银台里,熟稔地拿出柜台下的躺椅,躺上去之前,他拉住时夏的右手。像冬眠的动物找到了温暖的巢穴,调整了一个合适的位置,迟让枕着时夏的手背,逐渐舒展开的神情足以说明他有多满意这个姿势。
他喟叹似地道:“你不来找我,我只能去找你了。”
“时夏乖,让我睡一会儿,就一会儿。”
这是时夏为什么害怕将她和迟让暴露在人前的原因之一。
人前的时夏性格完美,成绩优异,是人人艳羡的尖子生。
可人后,尖子生跟混混头子裹在一起。
知道的,说她是个行走的安眠药。不知道的呢?
现在随便进来一个人,看见迟让牵着她的手睡觉,多半都会以为他们关系不简单。
什么睡眠障碍这种理由,说出去只会被人误以为他们在搞暧昧,而且还是那种……暧昧。
说白了,时夏太在意别人对她的看法,她受不了别人哪怕一点点异样的眼光。
但迟让不一样。
他身上总有种乖张的气质,好像不被任何人掌控,也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因为这种不羁,他对时夏在意的事情十分不屑。
时夏嫌他太过我行我素。
迟让说她活得太假。
他们说服不了彼此,却又不断被现实推向一处。
时夏垂眸,身侧的迟让正双眼紧闭。店里光线很强,他头发上笼着的光晕却格外蓬松柔软,细碎的黑发遮盖在他眉眼上方,毫无防备的侧脸像件精心雕刻过的艺术品。完美无瑕。
他抱着时夏的右手,像小孩抱着自己心爱的玩具,充满依恋,倍感安全。
时夏总忍不住好奇,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严重的睡眠障碍呢?
一点刚过,送货的车子来了。
喇叭声将迟让惊醒。
时夏没空管他,拿着单子出去接货。
等她把货点完,店子里的迟让已经恢复了他刚来时的精神奕奕。
他准备走了。
时夏有些意外:“你才睡四十分钟。”
仓库里,迟让帮她上货,他个高,不费什么力气把箱子推到了架子里层。
闻言,他收回长臂,撑着时夏身后的铁架将她圈在自己胸前,俯低身子,口吻暧昧:“托你的福,四十分钟足够让我精神一整天了。”
突然拉近的距离让时夏呼吸一顿,看清他黑眸里狡黠笑意,她皱起眉头,抬脚朝他小腿一踹:“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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